“你都還不知道是誰。是…”
“不管他是誰,都!不!行!請父皇允許兒臣自己找驸馬。”
“你?”蕭煥估摸着快到陪皇後用午膳的時辰了,懶得同她争執,起身不屑道,“朕準了,看你能給自己找個什麼樣八字相合的青年才俊。找不到的話,就别怪朕不念父女情了。”
“成交!一年。”
“不行,三個月。”
“九個月!”蕭霜辰極力力争。
“半年,不能再多了。”
“好啊,那兒臣就去城門口擺個算命攤,随便找個八字合的,您願意給賜婚就成。”
蕭烨氣得擡起手要打。
蕭霜辰挑釁一般還把臉往巴掌上送,“打吧打吧,打完我正好今日要同母後一道用膳。”
最後巴掌落在了桌案上,震得茶杯叮當響。
“你…很好。六個月,沒得商量。”
“成交!”
嘴快過腦子的結果就是,歡天喜地地喊完才反應過來,六個月和半年根本沒有區别!
可她從小讀的書學的道理,讓她無法對答應好的事情反悔。于情愛一方面向來是一竅不通的她,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急得滿嘴泡。
不過一點沒影響腦子,轉得很快,一轉一個馊主意。招招手喚來人,吩咐把宮中已經成婚的金吾衛全部扣在禦花園,讓他們事無巨細地寫下同家中夫人從相識到成婚的全過程以及在整個過程中的心得體會。每人不得少于八千字,寫完才能走,她親自監督。
一衆金吾衛寫得那叫一個抓耳撓腮,最後因為耽誤巡邏時間被一狀告到皇後那,衆人才得到解救。
取經這條路就這麼被堵死了。
蕭霜辰愁眉苦臉地扒着頭發湊近銅鏡,拔下一根白發,心疼極了。
“可愁死我了。看看,我這頭上都長白頭發了,年紀輕輕就愁白了頭。”
貼身宮女捧着臉坐在腳凳上,憂主子之所憂,歎息道:“要是殿下的未婚郎君主動退婚就好了?”
蕭霜辰一怔,緩緩地彎下腰,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殿下,婢子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碧水,沒想到你一天天除了吃,還是有點腦子的。”蕭霜辰兩眼放光,狠狠地抱了抱腳凳上的人,“我怎麼就沒想到還能讓他主動退婚呢!你,立功了!”
對呀!解決不了麻煩,也解決不了提出麻煩的人,就解決能解決麻煩的人!
立馬喚出暗衛。
“在城外安排眼線,本宮第九位未婚郎君快到京城時速速來報。”蕭霜辰活動着手指,指關節按的噼啪作響,冷笑一聲,“本宮要親自會會他。”
碧水探着頭好奇:“殿下打算怎麼教訓他?”
“這…”蕭霜辰卡住,“先禮後兵?容我再想想。”
…
月明星稀,今夜的月亮格外的亮。照得讓想要做壞事的人都無所遁形。
蕭霜辰黑衣夜行,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出城門就被帶走。
起因就是她一身黑色夜行衣,夜行衣就算了,還蒙着面,被十分具有正義感的京城百姓熱心地帶着巡城官兵拿下。
不好意思當街承認身份,跟着官兵到了京兆府,才表明身份。
阿姐對不起了,要是被母後知道可是要挨打的。
蕭霜辰在心裡道完歉,清清嗓子:
“本宮乃清河郡主。”
“不可能!”京兆少尹斬鐵截釘,頗為恭敬地朝空中拱手,“早些年在北疆,本官可是郡主手下的親兵。”
蕭霜辰:“!”
她點這麼背嗎?這都能被戳破?
“好吧,本宮承認。”蕭霜辰破罐子破摔,“本宮确實不是清河郡主,是她的妹妹,竹安公主。”
少尹官職不夠高,沒見過竹安公主,但不信:“令牌呢?”
蕭霜辰摸上腰間平日挂令牌的位置,空空如也,慌亂地把能放東西的地方上上下下摸了個遍,臉色大變:“我令牌去哪了?”
回憶起出宮前,着急忙慌換衣服時,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甩進宮裡那個一人高的大花瓶裡,她急着出宮就沒在意,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令牌了。
個破花瓶壞我大事,回去就都給砸了。
她暗惱地拍着額頭。
見此情形,少尹還有什麼不明白:“沒有令牌,就得委屈您今夜在這裡過夜了。待明日府尹來确認身份。”
明日?她等不到明日啊!
“等一下!我還能找人證明。”
左等右等,天色越來越晚,眼看埋伏要趕不上時辰了,外面終于有了動靜。
寄托了她所有希望的長公主來撈人了。
重獲自由的公主殿下恩将仇報地截了長公主的馬直奔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