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的過程簡直煎熬,她左邊上下的牙龈都有炎症,上藥的時候柳同州的臉湊得很近,她的鼻尖都快貼到他臉上。
他跟沒事人一樣,一副對待患者的正直神情。
看得喬栩心裡就很不爽,自己因為這張近距離放大的好看面容想入非非,他居然面無表情,想要從他臉上眼裡發現一點别樣的情緒,根本不可能。
木頭?
肯定是木頭,喬栩腹诽,嘴巴的異物感非常不舒服,她下意識地動了一下。
這一動疼得她咬牙切齒,結果咬到柳同州沒來得及拿出來的棉簽,更疼了,她反射性地踢腿,直接踹到柳同州的大腿内測。
“唔…”男人被踢得悶哼了一聲,強忍着什麼,柔聲道:“你别動,馬上就好,還有你舌頭不要去舔上藥的地方。“
喬栩紅着臉,不清不楚地說:“嘴巴裡有東西,就是想要用舌頭去碰啊。”
“忍一忍。”柳同州瞳眸此刻沉得很深,暗湧着劇烈的情潮。
喬栩鼓着腮幫子,盡量去碰上藥的地方。
因為舌頭一碰到,不僅疼還苦,味道特别不好。
柳同州看着她此刻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來,剛剛還嚴肅的表情此刻像是冰雪初融,“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喬栩問,聲音甕聲甕氣,心裡卻在等着他的話。
柳同州:“像青蛙。”
喬栩:“……”
她在期待什麼啊?
哪有人說别人像青蛙的!那麼多可以形容的動物,屯糧的倉鼠和松鼠都可以。
好歹說她像個蘋果,再不濟說像個西紅柿也比青蛙好吧?
她是不是該慶幸他說的不是癞蛤蟆?
喬栩也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你這麼多年除了我小舅舅外,還有别的朋友嗎?”
異性緣她都不想問,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可惜沒有一張會說漂亮話的嘴。
柳同州一愣,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的人際關系。
他思忖片刻,認真回答:“除了阿岩這個好友外,還有個算是發小的柏正雅,改天得空介紹給你認識,也有一些念書時的同學。”
喬栩再次無語,這沒辦法交流啊。
“我去拿冰袋,敷一會兒去睡覺。”柳同州也意識到她的無語,就差翻白眼,為了掩飾尴尬,他起身往廚房那邊走。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他不會溝通。
柳同州來到冰箱前,拿出一個冰袋,又去洗浴間拿了一條沒用過的薄毛巾。
他在洗浴間站了片刻,腦子裡全是剛才喬栩紅着的臉,因為疼那雙漂亮的眼裡都是水霧,嬌豔欲滴,讓人想要采摘。
到此刻還能感受到她淺淺的呼吸打在他臉上的餘溫,很新奇的一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仿佛毛細血管都被撫過。
等情緒徹底平複後,柳同州才走出去。
回到客廳,就見喬栩捂着腫着那邊的臉頰,在翻白眼。
他有些哭笑不得,兩步并作一步走過去,“手不要去碰。”
又是面對面的近距離,喬栩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的臉看,又想到先前在醫院時,他和那個美女看起來關系很親昵的樣子。
雖然他當時的臉就跟平時那樣,沒什表情,可他至少沒有拒絕或者說是抗拒女人的動作。
所以,他是故意說話氣她的?
柳同州反而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見她那亮澄澄的眸子不停轉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剛才說你像青蛙是……誇你可愛。”他試圖解釋。
“啊?”喬栩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臉上冰涼的觸感緩解了疼痛,減消不少她因為疼痛燃起的煩躁感。
他細心地在冰袋外面包了毛巾,不會有那種冰凍的刺痛感。
“青蛙鼓起嘴的樣子很可愛。”男人神情認真極了。
喬栩:”……“
她咧嘴,賞給他一個假笑。
解釋得很好,下次不用解釋了。
她嚴重懷疑他是學醫那會兒,解剖太多活體青蛙,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才會誇青蛙可愛。
“冰袋給我吧,我拿回房間去敷。”喬栩打了個哈欠,實在不想和他繼續聊,等下把她聊自閉。
柳同州把冰袋放到她手裡,卻連同她的手一起握住。
喬栩一愣,明明剛拿過冰袋,他的掌心卻出奇的熱,過電一般的感覺從他掌心傳過來。
“我不知道母親會突然跑過來,我會跟她說,下次如果要過來提前知會一聲。”他一字一句,清潤的聲音在甯靜的夜裡越發好聽。
“以前我一個人住時,回來的時間不多,母親偶爾會過來看看,所以她有密碼,我不是對母親唯命是從的人,隻是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改掉入戶門的密碼。”
難得聽他一下子說這麼長的話,喬栩眨了眨眼睛。
他在解釋自己不是媽寶男嗎。
“沒事,我也沒有太介意。”她連忙說。
不然搞得她很那個一樣,不過他特意解釋,她很開心。
“還有就是……”說到這裡時,柳同州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同房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你,尊重你所有的意願。”
聽到這裡,喬栩本來一邊紅腫的臉,此刻蔓延到全臉,她咬着唇,連耳朵都漸漸染上粉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