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嫌棄。
“不好意思,她嫌棄。”
在那個想談戀愛想瘋了的流浪漢搭上我的肩膀之前,一隻纏滿了繃帶的手把他扯到了一邊去。
我扭頭,看到了太宰治不爽的側臉。
“嗤——果然是你這新來的小子,有幾分姿色啊!”
我忍着笑,倒想看看太宰治要怎麼回答。
“是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靠着這張臉成功俘獲了我家honey的心,就算我是個混蛋,她都舍不得和我分開呢~”
我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轉移到了太宰治臉上。
專業演員太宰治表情和語氣滿分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對嘛親愛的?再怎麼樣,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
全場目光投向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你這樣搞得我壓力山大呀,我冷汗滴了下來。
該死的太宰治,你翻牆補了不少狗血連續劇啊,我咬牙切齒着。
罷了,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我艱難地配合着他的演出,“是……是啊,再怎麼說,我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嗯!”
……
流浪漢大哥們的表情剛剛有多義憤填膺,現在就有多麼恨鐵不成鋼。
美女,搞清楚,剛剛我們可是一個戰線的,咱終究還是錯付了對吧?
慘遭背刺的流浪漢兄弟們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臉上的表情切換的格外豐富且迅速。看的出來,他們承受了太多。
渣男賤女,鎖死吧,求求你們不要出來禍害其他人了。
雖然霓虹的罵人方式沒有我們國家的那麼豐富多彩,但我猜他們心裡應該是這麼想的。
他們一個兩個的氣憤離場,除了一連串的“八嘎”之外,好像再沒有什麼詞彙能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
你沒見過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嚣張的小白臉和戀愛腦吧,我也沒見過。
一時間,這裡隻留下了風評被相互迫害的我和太宰治。
“honey,我們的孩子幾個月大了?”
喔哦,左邊的小草長得可真水靈。
“我又是和哪個男人私奔了?”
诶,右邊的易拉罐看着像是百事的。
太宰治抱着雙臂,被我的裝傻充愣給氣笑了一聲。
“……行了,走吧。”
“嗯?走哪?”
太宰治朝着他的那個集裝箱據點走去,語氣帶着些許嗔怪,“小林醬不是來抓我回去上班的嗎,走啊。”
我看着他撬開自己集裝箱的門闆,用床單胡亂收拾着幾盒沒有開動的罐頭和幾件衣服,問他在做什麼。
太宰治扭過頭來,無奈地看着我。
“小林醬,你都害得我身敗名裂了,我當然得換個地球生活啦——總不能讓這裡的‘街坊鄰居’個個都指認我是個騙女人錢躲債的小白臉吧,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呃……是,是有些道理哈。我心虛地摸了摸鼻梁,眼睛左瞟右瞟。
我剛剛才造過的謠還不至于忘記得那麼快,畢竟這種劇情要編出來也是需要一定的才華和想象力支撐的。
将心比心,換成我也沒臉見人。
我撓了撓脖子,自知理虧地幫着太宰治一起收拾行李。
雖然對我倆的名聲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但是不得不說啊,亂步先生教的法子确實是有點兒東西的。
是人就有下限,要想打敗一個下限低得跟太宰治或者森鷗外差不多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沒有下限。
俗話說的好:做厚顔無恥之徒,享無賴缺德人生。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記住,高端的太宰治往往隻需要采用最樸素的捕捉方式,我們要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我小林佳奈帶頭實名觀看學習。
太宰治:生而為人,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