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哄騙了一般,稀裡糊塗地,出師未捷,她自己先招架不住了。
“我可是聽到了,你反悔也來不及。”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偏執,說完話,忽然閉眼,吻上她滾燙的側臉。
她呼吸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轉瞬又被他整個扳過來,旋了一圈,正臉對準了他。
後背不知不覺抵上了月陽偏殿的雕花窗台,退無可退。
眼前是他俊俏近妖的臉,烏黑的眸摻雜着水色,眼梢紅得像桃花瓣,天然一段風流。
此時,他微微歪頭,優美而高挺的鼻尖随之稍動,眼睫垂下,柔軟的吻落在了她唇間。
她好像被人抽魂奪舍了一般,整個人懵懵的,隻能感覺雙唇滾燙,被動地接受他溫柔的親吻。
纏纏綿綿,一波接着一波,猶如蕩漾的海潮。
但溫柔也隻是一時的。
他呼吸漸漸急促,忽然喉結上下一動,猶如打開了什麼關竅,黑眸染上了情動的光暈。
冉竹下意識想逃,卻被他鉗住,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他一手撫上她的腰,緊緊将她框住,另一手輕柔摩挲過,捧起她的臉。侵略性的吻密不透風地落下,在唇齒間肆意遊走,幾乎讓她暈厥。
她快喘不上氣了,哼哼唧唧幾聲,終于尋到個空隙,讨饒似的道:“淮璃……等一下,在這裡……不好。”
聽到聲音他微微睜眼,瞧着她绯紅的雙頰,暧昧地輕“嗯”了一聲。
然後像沒聽到似的,再次将雙唇貼緊了她,緩緩挪動,一點一點封住她接下來的話。
鼻息往複,灼熱得幾乎要将她燙傷。她下颌微微揚起,顫抖着,被他壓到幾乎不能喘息。
“停……停一回兒,求你了……在這裡被人瞧見……”她每說一個字,總是被他給堵回去。就這麼一句話,愣是廢了好半天的功夫。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舍得放開,輕喘着氣笑道:“不在這裡就可以了?”
她哽住,紅暈一直燒到耳根,發火道:“都不行!你快放開我!”
“可是你好像腿軟了,立都立不穩,”他溫柔地笑着,“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你怎麼不害臊呢!”冉竹羞得直擺頭,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胳膊,就怕他胡來。
然而她怎麼罵都不管用,這人将她輕輕一撈,從容地抱起來。
她氣得“诶诶诶诶”,卻是半點用處都沒有,隻能拿拳頭一頓亂舞錘在他胸前。
“天劍宗的劍修都是壞胚子,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底子都爛透了!盡會欺負人!”
他盯着她的臉看,笑笑:“罵得很對!”
冉竹:“……”
吵嘴又落了下風,可惡。
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她像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被他牽着鼻子走,占盡便宜。
更氣了。
于是她抓住他的衣領,興師問罪:“你、你怎地如此熟稔!在哪裡學的壞招?”
妖精一樣。到底你是合歡宗,還是她是合歡宗?
日光晃眼,透過茂密的樹蔭,星星點點地落在淮璃清秀的臉上。
“你問我在哪兒,”他認真地想了一下,笑靥淺淺,“嗯——大約是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