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恭迎陛下,陛下萬安。”她微微福身,聲音嬌柔婉轉,眼中飽含深情。
陛下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點頭。
靜嫔頓時心中一喜,趕忙上前親昵地挽着陛下的臂彎,嬌嗔道:“陛下,臣妾日日夜夜盼着您能來,今日終于把您盼來了。”
好一番訴衷腸之後,陛下輕輕拍了拍靜嫔的手,跟着靜嫔緩緩朝殿内走去。
眼見麗和宮的大門“咯吱咯吱”地即将關閉,靜嫔的嘴角愈發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雅嫔在晴月宮獨守空閨、暗自垂淚的凄慘模樣。
雅嫔,今夜就讓本宮替你照顧陛下好了。
你就好好嘗一嘗苦等枯夜的滋味好了,呵呵。
“哎喲!”一聲尖銳的驚呼打破了靜嫔的思緒。
福紀老狗這是要搞什麼?
靜嫔頓時心中不悅,與夏帝同時回頭去看。
隻見一隻老鷹形狀的風筝砸在了福紀的頭上。
他拿起來細細一瞧,便眉開眼笑:“陛下,這風筝上面有一首詩,且是一首好詩啊!”說罷,便小跑着遞上前來。
夏帝頓時來了興緻,接過一看,不由雙眸發亮。
“草長莺飛六月天,拂堤楊柳惹夏憐。小七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鸢。”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女兒,文采斐然,不錯,不錯!”
福紀也是笑的滿臉褶子:“是啊,七公主才學八鬥,真乃後生可畏啊!”
靜嫔眼睜睜地看着陛下被這破風筝轉移了注意力,心中忍不住暗罵:福紀這老狗,真是該死!竟然敢壞她的好事!
不行,再這樣下去,陛下鐵定要走了。
她迅速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嬌笑着再次挽上陛下的臂彎:“陛下~”
不等她再次撒嬌,夏帝突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攀上來的手臂,低喝一聲:“撒開!”
靜嫔:???
夏帝見她沒反應,又沖她一瞪眼,不滿道:“靜嫔,你這是做什麼?小七還在等着朕這個父皇,可不能讓她等急了!還不撒開!”說罷,毫不留情地甩開了她。
陛下,此舉過分了啊。
孩子還在這兒呢,她不要面子的啊?
靜嫔默默咬牙,不動聲色地朝女兒夏蘭娜使了個眼色。
夏蘭娜立刻嗲聲嗲氣地上前來,沖夏帝甜甜叫着:“父皇~”
夏帝又十分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呵斥道:“小五,不是朕要說你,你比小七明明還大三歲,可學識呢?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唉!同樣都是朕的女兒,怎麼差距這麼大呢?朕要是你,才沒臉叫什麼父皇,走了!”說着,又惱火地掃了靜嫔一眼,“慈母多敗兒,晦氣!”
靜嫔:……
陛下罵得可真髒!
小五:……
母妃的這灘渾水,她就不該趟!
二人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夏帝甩一甩衣袖,坐上轎攆,揚長而去。
“該死的雅嫔,該死的小七,都是你們壞我的好事!”靜嫔回到麗和宮内,氣得暴跳如雷,将桌上的茶具統統掃落在地,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許是氣狠了,她連晚膳也吃不下,帶着幾位宮女太監便出門散心去了。
她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路,便覺身乏,就近靠在一旁的假山處休息。
不料,自假山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少女的嬉笑聲:
“翠屏姐姐,宮女小若馬上要放出宮了。不料,跟她定親的男方已經納了一房小妾。她有些不滿意這個男方了。”
綴霞宮的翠屏輕笑一聲:“這有何難?小若嫁過去便是正妻,隻要她尋個機會給那房小妾下藥,再尋個好色的小厮,給二人安上有染的罪名,一起沉塘就是了。呵呵。”
……
靜嫔原本是想尋個僻靜處,安撫一下自己煩亂的心,不曾想竟聽到這番腌臜事兒,這令她原本煩躁的心又添惱怒。
“何人在那兒喧嘩?給本宮滾出來!”靜嫔怒喝道。
隻聽假山後一陣驚呼,緊接着一陣細細簌簌之聲,然後就……沒動靜了。
一小太監上前探查過後,忍不住擦了擦腦門的汗:“娘娘,她們……跑了。”
跑了?
靜嫔氣的渾身哆嗦。
放肆,簡直放肆!
幾個下賤宮女,竟堂而皇之,在她眼皮子底下跑了,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裡!
“給本宮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