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彬哦了一聲，埋頭繼續吃餃子。

*

海市蜃樓

程曉瑤來得比較早，酒吧氣氛還不算喧鬧，大廳的音樂柔和而迷離。

微暗燈光下，程曉瑤穿過長廊，推開了一号包廂門。

包廂裡，謝言歸還沒到。

不止他沒來，是他所有發小都還沒有來，隻沙發上坐了三個女孩子。

這三人程曉瑤昨晚見過。

有一個是古霜，另兩個是她的閨蜜，但程曉瑤和她們沒有交集，進門後點點頭，就算打了招呼。

“程記者，你昨晚和封錦蘭對賭，是不是和言哥提前商量好的？”古霜盯着程曉瑤，猶豫兩秒鐘，端上紅酒，蹭到程曉瑤身邊。

她睜着對烏黑大眼睛，滿臉好奇地睨着程曉瑤的臉：“你太厲害了，封錦蘭被套住，她那出軌的媽今天來安城贖她了。”

“謝言歸談好贖金了？”程曉瑤眸子泛着淺笑，問。

“談好了，我哥說，比市場價低三個點，收購周淑華手上百分之三的封家股份。言哥能拿到這女的股份，是你的功勞，要是沒你和封錦蘭的對賭，周淑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股份出給言哥的，程記者明天有空嗎，咱們一起去逛街吧，明天你看中的所有東西，我買單。”

古霜說起這話時，笑得跟個小狐狸一樣，哪還有昨晚時的傲嬌。

程曉瑤笑盈盈地望着她，瞳孔閃過縷疑惑。

古家兩兄妹和謝言歸的關系好得讓人詫異，她助謝言歸拿下封家股份，按理應該是他來謝她，但現在古霜卻越過他，當面感謝自己。

“不好意思，我明天沒空，我是打工人，天天都得上班。”程曉瑤玩笑拒絕。

“沒事，等你有空了咱們再約就是。”

古霜似乎不介意她的拒絕，把手上的紅酒遞給程曉瑤，轉身喊自己的閨蜜：“阿意，阿美，過來敬咱們的大功臣一杯。”

“來了，程記者真人不露相，不聲不響就把封家大小姐給坑了。昨晚的收獲可是羨慕死我們了，今天暢哥還說，昨晚赢得最多的，就是言哥和程記者。”

被古霜喊過來的兩個女生，端上酒杯，恭維起了程曉瑤。

程曉瑤眸光在三個女生身上滑過，客套的和她們碰了碰杯，并沒有多說什麼。

“喲，這就是喝上了。”

剛放下杯子，古暢調侃的笑聲，就在門邊響了起來。

四人轉頭望去，便見這場聚會的大部隊到了。

包間門口，謝言歸越過古暢第一個走進來。

他來到程曉瑤身側，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角落裡走去，“抱歉，來晚了。”

程曉瑤：“我也剛到。”

包廂裡開着空調，溫度比較高，程曉瑤脫下外套，把衣服擱到沙發上。

謝言歸見狀，将她衣服拎起來，抖了抖，整理好挂到旁邊的衣服架上。

離得近了，程曉瑤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發水味道。

程曉瑤擡眸，漆黑眸底倒映出他的身影。

賞心悅目的帥氣臉龐，近在咫尺，程曉瑤心情悅愉，唇角勾勒起縷淡笑。

古暢看着謝言歸的動作，翻了個白眼。

這哥們算是徹底完蛋了，瞅瞅那人夫樣，哪像他認識的言哥啊……

希望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然依言哥的性子，以後還真不好收場。

古暢深吸口氣，走過去遞了張支票到程曉瑤的跟前，“程小姐，這是你昨晚的收獲，已經扣完稅了。”

“謝了。”程曉瑤側頭，笑睨着他，一點都不見外地直接收了支票。

這是昨晚下注赢的錢。

上面的數字是扣稅後的。

昨晚賽車比賽是官方舉辦，很正規，哪怕開了賭局，也是要交稅的。

“客氣什麼，這本來就是你的。”

古暢打趣一聲，看謝言歸坐下後把筆記本拿了出來，知道兩人又有事要談，不再打擾他們，轉身和别人喝起了酒。

“音頻帶來了嗎？”

謝言歸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望向程曉瑤。

“帶來了。”

程曉瑤會意，從空間裡弄了副耳機遞給謝言歸，打開筆記本裡的音頻，讓謝言歸聽。

“這是尤裡卡家族的資料，你先看一看，這個家族非比尋常，而且目前情況很複雜。”謝言歸把耳機塞進耳朵，将自己的筆記本推到程曉瑤面前，仔細聽起了錄音。

程曉瑤目光移到他的筆記本上。

電腦頁面上顯示着尤裡卡家族的資料，程曉瑤還沒來得及去看别的，入目便被資料上那幾個以軍火起家給驚到了。

這……

尤裡卡家族竟是軍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