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瑤被資料上‘以軍火起家’幾個字給震得有些回不了神,黝黑眸子緊緊盯着屏幕,魂都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尼瑪,要不要這麼吓人。
雖然她是土生土長的華國人,卻也聽說過國外軍火商的貪婪與血腥。
那是暴利與黑暗齊飛的存在,據說每一場現代戰争的背後都有軍火商的影子,他們的發家史特别肮髒。
程曉瑤噎了噎喉嚨。
穩住心神,把資料往下拉。
謝言歸似乎對尤裡卡家族有很深的了解,這份資料特别詳細。
尤裡卡家族是靠戰争發的家,被稱為死亡商人,是國外第一軍火商,随着發展,家族控制的産業越來越多,除了軍火以外還涉及到了金融。
龐大的資産都能抵上幾個國家了。
資料上顯示,尤裡卡家族的老家主在五年前去逝,他有三個繼承人,但這三個繼承人在他逝世後都沒能繼承到尤裡卡的資産,老家主把家族所有産業都交給了家族信托處理。
目前,尤裡卡家的三個繼承人内鬥的特别厲害。
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不管他們怎麼内鬥,家族信托都沒有插手。
這個老家主年輕的時候,一共娶過四位妻子,但目前資料能找到的隻有三位,其中一位沒有任何記錄。
沒有記錄的那位很神秘。
沒人知道她的信息,資料上隻一筆帶過,于二十多年前去逝。
這位也是尤裡卡最後一任妻子,她去逝後尤裡卡情人無數,卻再沒有娶過妻。
據說尤裡卡老家主在死前立過一份遺囑,這份遺囑到現在都還沒有公開,由家族信托保管,尤裡卡三個繼承人争鬥這麼兇,也是因為這份遺囑裡有繼承順位的原因。
有内部消息,說尤裡卡家族真正的第一繼承人并不是這三位,而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到目前為止都沒人知道是誰。
好像隻有受托人和監察人知道。
尤裡卡三位繼承人在内鬥的時候,還在全世界找這位第一繼承人,但找了五年,卻始終沒有把人找出來的。
尤裡卡家族資料有些多,程曉瑤足足看了一個小時,才看完這份資料。
看完後,程曉瑤整個人都呆了。
久久回不了神。
從這份資料中,她似乎窺探到了自己被害的真相。
但這真相太過駭人。
比她身上背個系統,眼睛能看見鬼還讓人不敢置信。
可聯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與西裡爾和斯諾.梅恩的話,程曉瑤又覺得,也許,可能,還真是這樣……
不出意外,她應該就是那位遺囑裡的第一繼承人吧?
應該是的吧!!!
可這怎麼可能?
她長得又不像外國人,黃皮膚,黑眼睛,黑頭發……
她哪裡像外國人了?
就算是天降餡餅,多少也得合理一點吧。
尤裡卡那麼龐大的家族資産,老尤裡卡發瘋,也不可能把這麼多資産指定給一個與尤裡卡家族毫無關系的人吧。
程曉瑤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她緩了一會兒砰砰直跳的心髒,端起大理石桌上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口。
這已經是謝言歸給她續的第四杯水。
也許是水喝得太多,有些内急,程曉瑤起身往洗手間走了去。
解決完内急,程曉瑤站在洗手台前,怔怔地盯着鏡中自己的臉。
鏡子清晰倒映出了她的臉,這張臉她看了二十多年,不管是幼時還是青春期或是現在,怎麼看都是東方面孔,找不到一點西方人的痕迹。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臉型輪廓比起大多數人來,較為立體深邃。
但這也看不出她有外國佬的血脈啊……
“也許,這就是宋安平殺害你的原因。”低沉幹淨的嗓音在洗手間門邊響起。
謝言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洗手間,他手裡夾着煙,曲腿倚門,姿态有些慵懶。
程曉瑤回過神,沉默望向他。
“如果真是這樣,我逃得出他們的手掌心?”半晌後,程曉瑤深吸口氣,走到他身邊,把他手裡的煙抽過來,逮着狠狠吸了一口。
這是程曉瑤第一次抽煙。
煙的味道和她想象的一樣,苦澀中帶着刺激的辣味,還很嗆人,一口下去直沖喉嚨。
程曉瑤不适的咳嗽了兩聲,嫌棄地把煙還給謝言歸。
是哪個說抽煙可以緩解壓力的。
騙鬼。
謝言歸把煙摁滅,将煙蒂抛進垃圾筒,望向被那份資料影響了心緒的程曉瑤,“以你現在的能為,你覺得他們能拿你怎麼樣?”
真相遠超想象,程曉瑤有些愁,捏了捏額心,“可是我有軟肋,我一個人倒是不怕他們,但我的父母和哥哥呢,那天早上的高壓鍋和昨晚出現的大卡車,已經代表了他們的态度。”
要是她自己一個人,她倒是不會怵。
但她有要保護的人,沒辦法狠下心拿命去拼。
而且她也不願拼命。
她好不容易才從魔鬼循環中把命撈出來,現在她格外惜命,她想活着,不想死。
謝言歸:“你有軟肋,他們同樣也有忌憚。聽錄音,信托公司在找你,一旦找到你,老尤裡卡的遺囑就會生效,他們不想你出現,可如果你自己主動暴露到信托公司面前,他們便會黔驢技窮。”
“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或者是斯諾.梅恩調查出錯?”程曉瑤眸底溢出茫然,愣愣地望着謝言歸,似乎想讓謝言歸給她一個準确答案。
按資料與所知消息來看,西裡爾與斯諾,梅恩把她認成尤裡卡遺囑裡的第一繼承人了,這兩人與尤裡卡家族三位繼承人中的某一位有關系,他們針對她,是為阻止她繼承尤裡卡的财産。
可這,會不會太荒誕?
她怎麼就成尤裡卡家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