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效率很高,彩排還沒結束,她的每日任務就完成了。
她拿出數學習題冊裡夾着的化學試卷,轉頭看了看身側的人。
顧臨钊察覺到她的視線,寫字的手沒停,開口道:“先自己看看,等我寫完這題。”
傅弦音:“哦。”
她自己看得不能再看了,就是看不懂才問顧臨钊。眼下顧臨钊也沒時間,傅弦音于是擡頭開始看節目。
很巧的是,台上剛好輪到了宋瑤歌的節目。
她穿着民族服飾,笑顔如花,在舞台上輕盈地轉着圈。
彩色的衣服随着身形擺動飄揚,傅弦音不由得往前湊了湊,想趴到前面座椅上看。
下巴還沒擱上去,顧臨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讓你自己先看看,不是讓你看這個的”
他抽過傅弦音的試卷,傅弦音收回視線,歎道:“再看也不會啊。”
化學就是她的死穴,相比之下,原本困難的生物都顯得沒那麼困難了。
宋瑤歌的節目已經是末尾了,顧臨钊沒有完全把步驟給傅弦音講明白,他隻點了個思路,就把試卷還給傅弦音,道:“你再試試。”
傅弦音歎了口氣,接過筆,閉了閉眼,還是任命地看向拿到折磨了她好久的題。
顧臨钊給的思路不算清晰,他甚至就隻是點了兩句,給傅弦音提供了一個方向。
傅弦音知道全都靠顧臨钊給她講,她自己沒有思考這一步的話,那她上考場必死無疑。
可現在看着這道有點頭緒但不多的題,傅弦音隻覺得這算是慢性自殺。
她捏着鉛筆,許久才在稿紙上試探地寫了點什麼,然而接着又被她快速擦掉。
顧臨钊自己的題也寫完了,就歪着腦袋,看着傅弦音。
和傅弦音同桌的這一個多星期,他對傅弦音的學習狀态有所了解。傅弦音是專注力和效率都奇高的類型,一旦學進去了,外界什麼風吹草動都聽不見。
因此别說察覺不到他的視線了,顧臨钊甚至懷疑過,哪怕是地震,他這個同桌都能在桌子前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寫卷子。
但這其實是個很好的優點。
尤其是傅弦音還是一個很容易就能進入極專注狀态的人。
同樣的時間,在奇高的專注力和效率下,傅弦音能比别人多刷好幾道題,多記好幾個知識點。
這是天賦,而且是泛性很強的天賦。
隻要傅弦音想學,隻要她打心眼裡不排斥這樣東西,那麼她學什麼都會學得很好。
顧臨钊看着稿紙上深灰色的字迹逐漸變得清晰、豐富,一道道公式推導下,答案呼之欲出。
他的同桌真的很聰明。
上周化學還屬于什麼都不會的程度,連老師問的基礎問題都答不上來,這才沒過多久,她就已經能夠在模糊的提示下寫出來一些稍微難的題了。
顧臨钊的視線從鉛筆往上挪,挪到白皙的手指上,又挪到傅弦音認真的小臉上。
不知道是什麼心态在作祟,但顧臨钊突然有點沒來由的驕傲。
為他聰明的同桌驕傲。
彩排結束,陳燕拍了拍手,顧臨钊看着傅弦音剛好寫下了那個正确的答案,他看着女孩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也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傅弦音回頭,莫名地看着顧臨钊。
顧臨钊:……
他唇角笑意收攏了些,道:“沒什麼。彩排結束了,去聽聽陳老師要說些什麼。”
絕大多數節目是在傅弦音來北川一中前就開始排的,到現在排練了也有不短的時間了。
陳燕對這次彩排很滿意,她簡單囑咐了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
回到教室,晚自習放學鈴剛好打響,程昭昭收拾好了書包,蹦蹦跳跳過來找傅弦音:“怎麼樣音音,彩排順利嗎?”
“很順利。”傅弦音比了個大拇指,一旁的林安旭看見她身上的禮服裙,極為捧場道:“哇,美女姐姐變成仙女姐姐了。”
“小嘴真甜。”傅弦音收拾好了書包,從桌洞裡找到了本來打算下午加餐的乳酪面包,塞給林安旭:“仙女姐姐很高興,決定送你個面包吃。”
程昭昭挽着傅弦音的手,邊往外走邊道:“哼,這麼好吃的乳酪面包,便宜你了。”
林安旭嘿嘿一笑,咬了一大口面包,把書包甩到肩上,和顧臨钊一起,跟着兩個女生出了教室。
和這邊歡樂的分為不同,宋瑤歌周遭的氣壓莫名的低。
她沉默着收拾書包,以自己好像有東西落禮堂了為由,拒絕了幾個女生和她一起回宿舍邀請。
“那好吧詩詩,那我們先走了。”
“明天見啊詩詩。”
“明天見。”
宋瑤歌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她身旁,隻有一個身形瘦小的女生站着。
紀逐渺道:“詩詩,你說,顧臨钊該不會是喜歡傅弦音吧。”
宋瑤歌被戳到了痛點,她呼吸一窒,嘴硬道:“不、不知道,他們才同桌多久,怎麼可能。”
紀逐渺說:“可是,今天顧臨钊是不是就沒看你節目。他和傅弦音在一起,當時傅弦音是不是一直在跟他說話啊?詩詩你說,傅弦音是不是故意的。”
宋瑤歌:“我、我不知道。”
紀逐渺:“而且她倆的關系,總感覺不一般啊。詩詩,你說,傅弦音到底幹了什麼,能讓顧臨钊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