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咯噔一下,餘下的醉意全部醒了。
你們姐弟兩個還真是不相上下。
枝江徹底下車,看着車上一動不動的某人,喊了一嗓子:“那走吧,還愣着幹嘛。”
戚蕪望着車外的人,從後座拿起一件外套,下車時很熟練的給枝江披上,“…稍等,把這個披上,小心着涼。”
“免了。”枝江攔住戚蕪遞過來的動作,眸色冷淡,“戚小姐,公共場合,注意分寸,我不想上熱搜。”
戚蕪瞳孔微晃,很快有一層淡笑浮上面容,“所擔心的,真的隻是上熱搜,還是别的什麼?”
枝江故作堅定道:“當然是上熱搜了。”
話落後枝江頭也不回的走了。
車内司機拉下車窗,詢問戚蕪:“小姐,小戚總那邊的人,我們怎麼處理。”
戚蕪望着枝江離開的背影道:“晾着吧,想看就讓他看個夠。”
枝江住所門外。
她怎麼也沒想過,戚蕪會跟着自己到家門口。
按耐不住煩躁的心,枝江開門的動作停頓。
“戚小姐。”枝江說出口時那份氣焰被削減了不少,聊勝于無,她很客氣的再次詢問:“你總不會是想進屋坐坐吧。”
戚蕪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看着眼前将要炸毛卻生生忍過去的枝江,禮貌說着:“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懸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枝江輸入密碼打開入戶門,在戚蕪看不到的角度撇嘴:“歡迎戚小姐光臨,進屋不用換鞋了。”
進屋後枝江理所當然的扔下戚蕪去卧室換衣服,再出客廳時,她随便套着一件居家穿的睡衣。
枝江打了個哈欠:“想喝點什麼。”
戚蕪坐在客廳沙發上,動作禮貌而不失分寸,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家裡這副淩亂的樣子。
亂糟糟的客廳和不合時宜的客人,甚至沙發上還随便擺放着她之前穿過的衣服。
好,不介意是吧,我更不介意。
枝江看看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反觀正在做客的戚蕪,這人淡定的讓人上火。
戚蕪很貼心的說:“随便什麼都可以。”
枝江忿忿不平的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瓶酸奶,并把一瓶放在戚蕪面前的桌子上。
她擰開瓶蓋喝下一口,翹着二郎腿坐在離戚蕪最遠的位置上。
枝江:“請吧,戚小姐。”
戚蕪打開瓶蓋喝了一口,看到她拿起自己最愛的飲品時,枝江移轉目光,倚着沙發靠背玩起了手機。
荊儲意快給她電話打爛了,而此時此刻枝江才看到這密密麻麻的未接電話。
她心想完蛋了,隻想着快些離開戚家别墅,莫名其妙上了戚蕪的車後忘記跟荊姐聯系了。
枝江趕忙回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荊儲意火急火燎的聲音:“枝江!你怎麼現在才回電話,擔心死我了。”
枝江帶着歉意解釋:“不好意思荊姐,今晚出了些意外,我現在已經到家了。”
“什麼意外?你是不是惹上戚子霖了,還是戚蕪?該不會,你把這兩個都惹了吧。”
枝江扶額狂汗,有些後悔自己開了免提,看向戚蕪時發現她還在喝酸奶,并無反常。
枝江松了口氣,“沒有荊姐,我沒惹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改天再跟你解釋。”
“好吧,你回去就好,不過你是怎麼回去的,我都沒看到你從戚家别墅出來。”
可不是沒看到嗎,她壓根兒就不是從正門遲來的。
“這個也改天解釋,我先挂了,時間不早了,晚安荊姐。”
不給荊儲意繼續語出驚人的機會,枝江果斷挂了電話,如釋重負。
戚蕪:“我和弟弟的行為,似乎給你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如果你不進來坐坐,我的困擾一定會少很多。
枝江扯着嘴角笑了笑:“都聽到了。”
戚蕪點頭,“今晚宴會的事情,我保證不會有人傳出去,你的身份也同樣不會。”
枝江進圈前隐瞞身份,有一多半的因素是她實在不願意再和周故和枝南山扯上什麼關系,外界人如何看她根本無所謂,故作姿态也罷,心血來潮想要脫離父母獨立行走的二世祖也罷,她想要的,單純是離那兩個人遠一點。
就算讓人知道,她又怎麼樣,無非是再過上以前那種生活罷了。
枝江以一種無力感擡眸:“你調查過我?”
戚蕪瞳孔中閃過幾分不自在,“……沒有。”
蒼白無力。
怪不得她們忽然在面館遇到,怪不得戚家要突然舉行這場宴會,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枝江無法想象他們想做什麼,現在也不想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