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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include “164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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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認識他們。”薤白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但還是忍不住要向張航确認,“你認識林叔?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張航微微點頭:“你初中的時候。”

薤白屏住呼吸,他記得他初中時候的事,記得非常清楚,但是即便記得清楚,他也沒能從記憶中搜索到張航的影子:“怎麼可能呢,那時候……”

“我不知道森叔為什麼沒跟你提過。”張航放下筷子,起身又去竈台那邊看了看正在煮着的泡面。他其實知道森少木為什麼沒跟薤白提過,八成就是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畢竟那時候自己也隻是個小孩兒。

最初的震驚逐漸褪去,薤白開始冷靜下來思考,在他的記憶裡,初中過得可以說是相當郁悶,周圍流言蜚語不斷,學校裡也全是對自己進行人身攻擊的霸淩者,回到家也不敢對森少木太多訴苦,更何況那時候的森少木看着也是心事重重。

這麼說起來,初中之後就很少見到張弦了,薤白都沒有留意過這個違和的地方,直到看了森少木的遺作才明白,那時張弦幾乎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我初中的時候?”想到這兒,薤白再次反問,“那時候他們……”

薤白沒能把話說完,畢竟這句話的後半句是:那時候他們不是快死了嗎。

張航關了火,面湯沸騰的聲音消失之後,房間變得極為安靜。他用筷子配合湯勺,給每個人盛了一碗面,比較有眼力見的王曜華站起來幫忙端碗,看着裡面隻是普通的泡面而已。

王曜華一直知道張航對這些很接地氣的平民快餐很是熱衷,路邊的燒烤,街邊的麻辣燙,越是破越是小的地方,他就越是喜歡。但是在張航家裡的時候卻不是這樣,張航的妻子會做很多華麗的料理,把餐桌擺得精緻又漂亮。王曜華吐槽過這件事,他對張航的妻子說:你老公對這麼高級的料理會過敏吧。

但是張航的妻子表示很不理解:怎麼會,他高中時出門吃飯都是隻選高級餐廳的,他很喜歡華麗哦。

也許劉思琪說得對,也許又不對。

王曜華相信張航曾經有段時間是喜歡高級料理的,畢竟這人從小就被鄭文帶着出入私人會所、幹部聚會,從小如此的話就會養成習慣。但後來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變故,讓一個出入奢華場所的人走進了更為親民的店鋪了呢。

他覺得答案就在“弦叔”和“森叔”這兩個人身上。

王曜華從剛剛書桌上那張合影推測,照片上的三個人裡絕對有一位是蒲薤白的生父,因為長得實在太像了。另外兩個人是誰?大膽推測的話,有一位會是薤白的養父吧。他看着圍着圓桌安靜地坐着的三個人,看着他們盯着面前的面條愣神,覺得這個時候不開口說點兒什麼的話,這裡就要變成蠟像館了。

“他家的泡面我最喜歡吃酸菜的。”王曜華摸起筷子,大口嗦面,順便夾了塊兒肉就着吃,“後來315爆出來酸菜制作環境有問題,我難過了好長時間。但是後來想想,降低成本的商人确實可恨,那麼早早知道了真相卻一定要等到一個好的時機才把真相告知于衆的記者就不可恨了嗎?

“如今我也從商,雖然隻是半吊子商人,我也明白了當初記者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将真相公開。公開與否,都是價格的問題,是生意,不是正義。”

屋裡的三個人看向王曜華,分别若有所思着。

“我遇到森叔的時候,組織上層的人已經準備對他進行制裁了,當年的執政人做事果斷,下手又狠又利索,所以如果制裁真的降下來,恐怕他也是逃不過。”張航突然開口了,“不過這也是我很多年之後才知道的,通過弦叔寫的小說。弦叔的小說沒有留下手稿,恐怕他知道留下了的話就會定罪,他的家人也都别想逃了。他原本在天涯上連載,後來被删除了,他跟我說是天涯整頓,實際上并非如此。

“天涯确實被強行整頓,網警介入開始調查那些和組織内部活動相關的寫實的帖子,目的是查到可以給弦叔定罪的證據。所以天涯的帖子,是弦叔自己删除的,同樣,電腦也是他自己弄毀的。不過好就好在,他應該是不太懂電腦這種東西,所以除了删除文件系統索引和往主闆上澆水之外他也沒有特别做什麼,那些數據還是可以被找回來。

“再加上,他死了,警察也就沒有再用心調查,所以我才能得到這台電腦和這套房子。”

張航說完,也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吃面,像是要把湧上來的情緒再重新咽下去。

真相來得過于突然,薤白茫然得眼睛都忘了眨:“你是、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碰巧遇到的。”張航嘴裡塞着滿滿的肉,艱難地說,“說實話,我和他們可以說隻有一面之緣,認識了一天而已。我原本以為……啧,我原本以為緣分不至于那麼淺,守着這套房子,也許還能見到森叔吧,但是沒有,再也沒有了。我是很多年之後才知道他去世了,也是很多年之後才知道他口中的兒子是你。我啊,在這兒遇到森叔的時候,他請我吃飯,吃的就是弦叔留下來的最後一盒牛肉,還有一包過期的泡面。我尋思着這牛肉是真不好吃,真虧他能吃得津津有味,還跟他說下次他再來,我給他炖一次肉讓他嘗嘗,結果沒那個機會了。”

薤白看着面前的兩碗肉,很快就明白了難吃的那一份是張航複刻的弦叔的料理,而另外一份,才是張航的。想通的那一刻,薤白發覺自己的心情愈發複雜了。

他想起張航反複問着自己的名字時的表情,那與其說是漫不經心,不如說是竭力掩飾。還有當初那個荒謬的問題,“你為什麼姓蒲”,那根本也不是尴尬時候的沒話找話,而是真的有目的。

很難想象這麼多年過去,張航在遇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說不定在張航看來,自己應該姓森而不是蒲。

薤白想着,主動伸手夾了一塊兒張航做的牛肉,這一次認真地品了好久,再次認可道:“真的很好吃,林叔也肯定會喜歡。”

張航垂眸沉默了一陣,随後緩緩地點頭:“謝謝。”

“話說你們要不要統一一下稱呼啊。”王曜華開口“打斷”了這種沉悶的氣氛,“一會兒森叔一會兒林叔一會兒弦叔的,這是三個人?還是兩個人?”

“林叔的全名是森少木,”一直沒說話的商陸終于出聲音了,“森林的森,少了一個木,那不就是林了嗎。所以他的筆名是小林,他還讓薤白叫他林叔。”

“這人還是挺冷幽默的……”王曜華撈幹淨碗裡的面,放下筷子,思考了一陣,“筆名是小林,那他曾是作家?”

“嗯。”薤白點點頭,“寫過很多散文,在文摘和報刊上。不過我才知道原來弦叔也是寫文章的?”

“弦叔又是……?”王曜華試圖跟上他們的節奏。

“是林叔的朋友,應該是發小兒吧,全名是張弦。”商陸再次介紹。

“弦叔文筆很一般,所以算不上是作家,不過因為他寫的東西太現實了,幾乎都是實際案例,所以在天涯上很火。”張航順着說下去,指了指電腦,“那部電腦上留着些斷斷續續的原稿,還有日記之類的。他在天涯上連載的小說裡,最出名的就是《緻青天》,也是因為那部小說火出圈兒了,才鬧得讓他不得不解決後事。”

“《緻青天》?”薤白和曜華同時反問,又因為異口同聲,所以互相對視了一下。

“嗯,林叔寫過同名小說,但内容完全不一樣。”商陸為薤白解釋着,随後又問王曜華,“你為啥也要震驚?”

“我看過那部小說。”王曜華一臉懵逼地說,“天涯論壇上對吧?我記得那個帖子的樓主是叫弦斷音餘?反正是個挺中二的網名。”

張航也懵了,他呆愣愣地看着王曜華:“那時你幾歲啊,幾歲你就混迹天涯了?”

“小學,不是我主動看的,那時候我爸特别喜歡天涯,所以應該說是他瘋狂迷戀那部小說,每次等更新都特别有儀式感,要給自己泡壺茶坐在電腦前一個勁兒刷新網頁。可能是因為他看得太入迷了,所以我也偷着看了看。”王曜華捏了捏下巴,“小學還是初一來着,記不太清了,反正那時候我經常找朋友去網吧,我是在網吧看的,還安利給不少網吧的大哥,讓他們一起看。感覺那些大哥看得都比我起勁,應該是很有共鳴吧,畢竟那小說裡應該是寫了很多社會的灰色操作。”

這簡直是真神來現身說法了,張航都覺得不可思議:“你還記得内容?”

“具體的肯定記不清了,隻有些模糊的片段。但是最精彩的那段不就是男主跟商務部的部長硬剛嗎,帶着竊聽器和針孔攝像機去茶館兒跟人家喝茶套話,結果被人家看出來目的,然後在茶館就打起來了。”王曜華抱着雙臂昂頭看天花闆,“寫得可熱血了,所以那居然是真的?”

張航也記得那一段:“你還真的看過,你爸對你的早教是不是有點兒太超前了,小學初中的看看漫畫書不好麼。”

“商務部的部長?”商陸想起常山最近準備考公、想要報名的部門就是商務部那回事,“當年商務部的部長是誰?”

“侯慶。”張航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個讓商陸目瞪口呆的名字。

一時之間,侯慶曾經對自己說得所有話都變得可疑起來,商陸仿佛回到了半年前那個和侯慶釣魚、吃鹵煮的上午,他坐在侯慶的私家車裡,聽侯慶無比自然地說出森少木和張弦的名字——

不少人掃聽過,那兩個人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麼。張弦走得是一幹二淨,隻有一台硬盤壞了的電腦。但是森少木留下一部遺作,這麼些年了,不少人都想拿到那部遺作,花錢的花錢,威脅的威脅。

商陸頓時隻覺頭皮發麻,他恨自己遲鈍,那個時候隻顧着為森少木的遺作正名,卻完全沒想過為什麼一個常委居然會對張弦和森少木死後留下的東西一清二楚。

“侯慶。”商陸用力重複着這個名字,慢慢攥起了拳頭,“是我認識的那個侯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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