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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include "35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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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之後,商陸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久違的舒适感混雜着疲憊而包裹全身,他連伸懶腰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窩在被子裡嘗試着把眼睛完全睜開。

話說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商陸最後的記憶還處于和甄遠峰打架的那一幕,話說自己到底打赢了沒有啊?完全沒印象了。

他眨了眨眼睛,翻過身來看到薤白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沉思着什麼。

“薤白?”商陸喊了一聲。

薤白轉過頭,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醒了?醒了就吃口東西然後再睡,不然早上又要胃疼了。”

“嗯,我是……我是怎麼回來的?”商陸拖着發沉的身子,慢悠悠地坐起來。

薤白起身從床尾拿來厚一些的睡衣,披在商陸肩頭:“我從學校把你接回來的,當時你睡暈過去,你們研究室那三個人還在想方設法地把你擡起來。這要不是我及時過去,說不定他們能搞出來個物理裝置。”

“不得不說,非常有可能。”商陸打了個哈欠,“我好像、好像跟甄哥打架來着,那人不知道跟韓建濤又鬧什麼矛盾。”

“他們分手了。”薤白把自己知道的最新消息轉告給商陸,“我剛向韓處長确認了一下。”

商陸就感覺自己的思路像是斷了半拍,再次運行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甄遠峰竟然如此在乎和韓建濤之間的關系。

就在前不久,商陸還問過甄遠峰到底為何要與韓建濤處對象,當時甄遠峰難得露出很溫柔的笑意,說着一般正常人根本就聽不懂的回答:因為他對我沒有期待,但他明明喜歡我喜歡得那麼歇斯底裡。

如今看來那句話蘊含着商陸無法理解的深情。

“但是感覺上,韓處長似乎也不是自願和甄教授分手的。”薤白決定把剛剛韓建濤的話全部轉述給商陸。

商陸慢慢皺起眉,這才終于能夠确定韓家是什麼政治立場。

曾經他也隻是推測而已,畢竟韓建濤的父母每年也會到李常委家拜年,但商陸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如今韓建濤的直屬上司是李常委的親信,但為什麼那個上司居然會跟韓建濤的父親是死對頭呢。

所以他推測韓家其實是薛氏親信,隻不過兩派為了表面□□,才會有最低限度的往來。

拜年也隻是象征性,實際上各自心有所向。

要是這樣的話,韓建濤決定跟常山和自己結盟,根本就是在背叛自己的家人。

“相親八成是政治聯姻,最近韓建濤和常總走得太近,恐怕薛家的人已經開始警惕了。韓建濤他爸為了穩固自己的立場,所以怎麼也得要讓兒子去找個上位大佬家的姑娘。”商陸揉了揉腦袋,有些心煩地念叨,“當初就覺得韓建濤将來肯定會讓甄哥非常痛苦,那人曾經都不知道害過多少人,根本就是個沒良心也不靠譜的人渣。”

薤白沒有反駁,隻是安靜地靠在商陸肩膀上。

神奇的是,商陸感受到了薤白似乎有話要說,隻是礙于自己在發脾氣所以說不出口。他稍微冷靜了一點兒,擡手摟住薤白的肩膀:“你覺得呢?”

“我覺得……韓處長無法反抗自己的家人,并不是出于對家人的愛或忠誠。他說不定隻是膽小而已。”薤白小聲說,“我和你說過吧,曾經韓處長還是個娛樂圈的投資人那時,夏姐為了給我争資源,所以把我送到了韓處長的酒店。”

“你說過,我記得。”商陸根本不想回憶起來這事兒,想起來就是滿肚子怒火。

“我也和你說過吧,韓處長沒有強迫我做到最後。”薤白的聲音又變小了一些。

商陸閉上眼睛,點點頭。

“你覺得……”薤白用頭稍微蹭了蹭商陸的脖子,“禽獸也好、人渣也好,真的能忍得住嗎?”

商陸不知道禽獸人渣忍不忍得住,反正他有點兒忍不住了。所以他沒有回答,一是在抗拒自己的禽獸本質,二是不想承認那個韓建濤居然還有最後一丁點兒的道德觀念。

“當然了,他沒做到最後就給了我潛規則同等份量的資源這事兒值得我感恩戴德什麼的,我一次也沒想過,倒是夏姐總是讓我心懷感恩。可那之後很長時間裡我都很讨厭自己,讨厭潛規則的存在,讨厭他看上去道貌岸然但實際上也禁不住誘惑。”薤白抓住商陸的手,勾弄着手指。

這句話應該還沒有說完,商陸不作聲不表态,耐心等待着薤白的後續。

“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反感韓處長,所以有段時間裡我也在盡力地避免和他交流,後來你們工作關系密切,我也沒辦法再逃避他,那之後我們就經常會在食堂裡偶遇。”薤白說着,笑了一聲,“他的其他行為,我可能真的無法理解,但他每天都在食堂等待甄教授的那種心情……怎麼說呢,我居然還挺能感同身受。

“他其實沒必要等,甄教授根本不會提前下班兒,但是他每天從三四點就坐在食堂裡,就隻是因為曾經又一次甄教授下午去買了杯咖啡。于是韓處長就開始期待下一次意外地偶遇,期待下一次甄教授一時興起到食堂買個下午茶。

“所以我偶爾下午沒課,提前去你學校等你的時候,就會和他碰面。在找話題的時候,韓處長跟我聊起前十八年他跟甄教授每年五月六号的約定。十八年風雨無阻,不管韓處長在哪個國家,他都一定會在五月六号那天回到北京、回到他們高中的門前,舉着可樂等待甄教授來赴約。

“起初他還覺得隻有自己每年都期待這個日子顯得自己很幼稚,而且天氣惡劣的時候他一個人站在暴雨當中也很狼狽,他完全可以開上私家車,又或者把約定地點改成那附近的咖啡店。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沒有遲到,也沒有違約,總是早早地到,等着甄教授有空過來。

“我問韓處長是不是已經習慣等待了,他說沒有,他再也沒有像等待甄教授一樣等待過另外一個人。别人要是讓他等,他甚至會覺得非常不耐煩。

“他說在等待甄教授的時候,心裡沒有煩躁,隻有期待。以前他以為是因為一年一見,每次見面都是攢夠了一年份的期待。後來開始交往,一天一見,期待感甚至比曾經更強烈了。

“所以……這次韓處長的這個分手決定,不光是讓甄教授痛苦,他說不定會比甄教授痛苦無數倍。”薤白說完,稍稍離開商陸并認真地看着他的側臉,使出了最後的“絕殺一擊”:“要是……要是有人逼着我離開你,我不敢想,如果那是我無法反抗的人、他們逼着我離開你……”

無法理解别人的痛苦的商陸,恐怕永遠都不能明白韓建濤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但現在薤白将那種痛苦轉換了一種商陸可以讀取的格式。

于是商陸開始想象若是蒲薤白的父母活着,他們無法接受兒子找了個男人過日子,然後逼迫薤白在“父母”與“愛人”之間做出選擇,最後薤白出于孝心而選擇了父母。

那樣一來,自己要怎麼活?

不是生死永别,不是感情耗盡,而是單純因為被父母控制而不得不放棄一段永遠不可能放棄的感情。

生離大概比死别要更加痛苦吧。

商陸感覺自己的心情每一次跳動都會帶來一陣鈍痛,他不想看到薤白露出現在這種表情,明明事情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但他卻在和别人共情,共情的結局就是一起痛苦。

仿佛人類都更喜歡共苦,并且對同甘嗤之以鼻。

商陸用力抱住薤白:“我知道你可能隻是想讓我理解他們的難過,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向你強調一下,假如說你無法反抗的人逼着你離開我,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平行世界也好、來世也好,哪怕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我也絕對會靠着我的不要臉的本質和狗皮膏藥的特征來煩死你的家人,讓他們不得不屈服于我。所以,寶貝兒,你不需要跟任何人共情,你不需要去品味任何人的痛苦。我不是甄遠峰,你不是韓建濤。”

完全沒想到這種時候商陸居然也會心疼自己,薤白被驚到,同時又被狠狠地感動到。他有時覺得自己的幸福感有些過剩,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給别人,但分享幸福這件事在很多人看來都像是在炫耀,而且他偶爾也會小氣的認為商陸給自己的幸福感隻能由自己來體會。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幸福,所以對外人說起商陸的時候,都是一些抱怨。

其實他内心真的沒有抱怨,也想象不到怎麼會有人發自内心地抱怨深愛的人。

想到這一點的薤白,突然理解了自己為什麼這一次會對韓建濤的經曆如此感同身受。那大概是因為韓建濤也是少見的從不抱怨甄遠峰的一切的人吧。

薤白能聽得出來,韓建濤吐槽甄遠峰的生活惡習時,語氣裡沒有嫌棄,反而是充滿了心疼。好像在韓建濤看來,無人照料的甄遠峰就像是個智商超群的小孩子,他心疼他多年來在生活上都隻是湊合活着的水平。

他想讓他天天吃健康營養又好吃的美食,想讓他睡在冬暖夏涼的房間裡、躺大小合适的床。

韓建濤是真的很愛甄遠峰,遠遠超過“喜歡”這種程度,已經是沒有回報也無所謂的付出了。

哪怕薤白從韓建濤身上感受到了一丁點兒私心,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為别人的事而傷心。

“商陸。”薤白貼着商陸的脖子,閉上眼睛。

“嗯?”商陸應了一聲。

但是薤白卻想不到要對商陸說什麼,隻是想要喊他的名字,希望自己每一次喊他名字的時候,都能得到回應:“沒事,突然想叫你一聲。”

“呵。”商陸輕聲笑着,擡手揉了揉薤白的腦袋,“别人家都是直呼伴侶的全名代表已經生氣了,但你好像不是這樣。你叫我的名字,不同心情下有不同的語氣,這一次是慶幸有我在身邊,我解讀的對不對?”

薤白也笑了,離開商陸的懷抱,用手指點了點商陸的腦門兒:“大聰明,本來氣氛都挺好的,全被你毀了。行了,趕緊起來吃飯,一會兒餓暈了我可不管再抱你。”

商陸本來還很得意的表情突然慌張起來:“什麼氣氛?等會兒,我總覺得我好像錯過了什麼……”

“沒氣氛,什麼氣氛啊跟你能有什麼氣氛,你個氣氛毀滅者。”薤白笑着站起來,“我去給你熱飯,你要吃幾碗飯?”

“别啊!怎麼就氣氛毀滅者了啊?我……”商陸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幾碗飯?”薤白又問。

“……兩碗,诶等等,你做的番茄牛肉嗎?”

“對啊。”

“那我要三碗飯。”商陸乖巧地抿了抿嘴,跟在薤白的屁股後面走進廚房,看着竈台上鍋裡炖的牛肉,聞着肉香。“光聞味兒就能吃三碗飯了。”

“那你聞着味兒吃吧。”薤白把白花花的米飯端到商陸面前。

商陸又委屈得撅起嘴:“怎麼你又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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