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這次挽起了袖子,所以這是林淮第一次完整、近距離地看到這道傷疤,當時他用花瓶碎片沖着對方的脖子搏命一擊,力度自然不會輕,肯定是皮開肉綻,割得極深,以至于這傷疤如此顯眼不平整。
林淮的手指順着這道傷疤緩緩滑下,這是一種詭異的觸感,新奇又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不自然感,到了末端,他的指尖用力按下,意圖刺破這層肌膚一般,感受着血肉給指尖帶來的阻力。
性無能的犯人會通過戳刺來發洩自己的欲望,因為暴力和□□是互相轉換的,林淮腦海中一瞬間劃過這個犯罪心理的常識,雖然一直知道這道理,但切身體驗到這種微妙的交錯感,感覺卻是不同的。
陳深安靜地沒有說話,仿佛在等待着什麼,這份等待沒持續太久,因為有人在門口敲了敲門,在空曠的訓練場裡發出了難以忽略的聲響。
“小表叔,你想繼續麼?”來人是文禮安,他微笑問道,似乎自己的撞破并不是尴尬的事。
“不,”林淮沒有一絲猶豫,神色也淡定如常,他站了起來,“有什麼事麼?”
這回陳深倒是真的像是一個勾引人到一半的婊子,因為兩個公子哥有其它事要做,立刻就被毫不在意地放置到一邊了。
“有事需要點時間講,不過也不急,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那你等我十分鐘左右,辦公室見。”林淮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文禮安再看陳深,他已經從地上撐起了身體,陳深對他側着身體,沒有看他,而是看着空蕩蕩的訓練場,似乎在發呆。
“你以為能有點□□關系,就能有什麼突破了麼,小表叔可比你想象的在那方面更無情。”
文禮安本來隻想說幾句垃圾話嘲諷下,然而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陳深回頭過來的臉了,那一瞬間,陳深的臉看起來完全不像個人類,那雙眼睛黑蒙蒙像能吞噬掉一切,驚得文禮安心裡一咯噔。
“好奇怪啊……你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對淮淮有心理濾鏡的你,你不該發現的……”陳深牢牢盯着他,卻又像是完全沒看他,喃喃自語同時迅速思考着什麼。
文禮安心裡一驚,如果陳深不說,他都沒發現自己受到了林淮之前邀請自己上床的潛意識影響,那一次,先不說林淮最後會不會推開他,如果做了,林淮一定是會不認人的,這也是他主動拒絕了林淮的理由。
那件事之後,他才明白林淮盡管有精神和□□的潔癖,但并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會為了□□關系會額外負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