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愕然地看向陳深,什麼時候的事,發生了什麼??是這幾天的事麼?
“事情有點複雜,”陳深歎了口氣,拿了兩人的飲品一起坐了下來,“是因為兩件事,但總的來說,都是何瓊的事,記者知道了之前他們來我們局裡,于是說是他們來調解家暴案件,而我們辦事不力,不夠上心,導緻了悲劇的發生,寫了篇報道,還和一些支持女性權益的個人和機構進行了聯動,順便科普了下家暴正确處理方式以及咨詢電話,搞得非常火熱,雖然用了化名和假地址,但還是有幾個舉報電話打過來。”
“但……當時明明是調解她老公襲擊你的事,而且我也在。”林淮說,難道指導員又因為林瞿的關系,所以沒來找他?
“這是上周的事了,因為的确不是家暴案件報案,所以也還好,而且後面又出了一篇自媒體的報道,然後網上兩方人馬打得可熱鬧了,我們漁翁得利,就沒人再管我們了。”陳深說。
“什麼報道?”林淮挑眉。
“說起來也蠻有意思的,雖然何瓊長得像宋韫姐,但她居然和宋家沒有血緣關系,文章我發你看吧。”陳深說。
林淮也是吃驚,陳深的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快速掃完了這篇文章,文章質疑了之前某群體對何瓊家暴事件的維護,某些組織和人隻看性别來維護人,并論證起了何瓊自己問題也很大,何瓊的父母因為長期無子收養了她,結果沒幾年就懷上了一個兒子,因為家庭條件還可以,對她倒也是衣食無憂,隻是這個弟弟實在不争氣,從小就染了一身毛病,但養父母對自己親生兒子自然百般維護,因此何瓊敏感易妒,牢牢控制自己的丈夫,甚至因為害怕自己丈夫先出軌,自己去外面勾搭人,丈夫得知真相後,一怒之下……這片報道走紀實風,又有大量旁人視覺叙述,加上真假參半,很明顯信的人也不少,大呼反轉了,個别留言還婊起了那些打電話投訴給普通民警添麻煩的人。
林淮關掉了網頁:“寫這些報道的記者們可真是陳紅的好親戚,搞得好像确定就是何瓊殺的她老公一樣。”
“其實,”陳深說,“我查過了,這兩篇都是陳紅和别人合作寫的。”
“……”這算什麼,模拟基金的風險對沖麼,或者說兩邊挑事來搞新聞熱度。
“不過,最後決定讓我先停職一段時間,是因為刑偵隊那邊,發現這案子我也有嫌疑。”
林淮擡了擡眉,他有些驚訝,但并非全無頭緒:“那他們可能又得加個幾個嫌疑人了,宋家那些親戚想害你不止一次兩次了吧。”
“不過有件好事是,你上次警告過後,陳紅沒再故意把我們寫進來了,後面還來了個對沖,”陳深攪拌了一下咖啡,“不然真不知道能寫出什麼玩意來。”
林淮想了想,這些都是小事,沒有實質影響,不過說不定陳紅就是故意踩着線跳也說不準,但他也懶得同對方計較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林淮問,問完他又發現這段時間,他忙得起飛,實在沒空管這些,他有些愧疚地轉了話題,“你有嫌疑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情況麼?”
“不清楚,不過你覺得有必要了解下麼,我也許可以問問老方。”
“還是問下吧,”林淮遲疑了一下,“我也幫你查下情況。”
就當作,這段時間忽視陳深的補償了,林淮這麼想着,結果第二天就發生了一件讓他分了心的事。
林淮不想因為陳深就破壞自己生活計劃,所以周一他一個人去上班了,陳深剛好有空,說中午會做一頓大餐,讓林淮中午回家吃,因為想着中午的午餐,林淮一個上午心情都不錯。
快十一點的時候,門崗通知他有人給他送了很大一束花,林淮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為是陳深又玩什麼把戲了,但看到那麼大一紮藍玫瑰,幾乎抱不過來,周圍同事紛紛投來的好奇的眼神,林淮又覺得不是陳深送的,陳深知道他不喜歡被周圍人如此矚目的。
他詢問送花過來的人,但送花來的騎手也不清楚,見對方急着去送下一單,鮮花看上去也不像有什麼問題的樣子,林淮皺了皺眉,還是接過藍玫瑰,發現上面有張卡片,他打開,上面寫着:
親愛的,看對面。
路燈欄杆下,攝影師對他得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