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深的人緣極好,在他住院觀察的時間,林淮甚至都沒排上班,甚至出院也是别人接走的,他原本準備去接陳深的,但陳深恢複情況還不錯,晚上提前出了醫院。
送陳深回來的同事,對林淮轉述醫生的囑咐,林淮點頭認真聽着。
送别同事後,林淮來到了陳深的房間,陳深笑着對他打招呼:“好幾天都沒見了。”
“你知道你人緣太好,所以我輪不上對吧?”林淮認真地說。
“你吃醋了?”幾天沒見,陳深嘴巴一如即往。
林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有點。”
陳深愣了下,林淮的回答顯然在他意料之外,但他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失态,可在林淮俯身給他蓋上被子時候,他略微僵硬的身體還是暴露了一些事。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林淮說。
“說起來,我幫你擋了一刀,你一直都沒有說過謝謝。”陳深笑道。
“……”林淮沉默了幾秒,他伸手将陳深的被子折了一下,沒有開口,就像以往的林淮一般情緒内斂,從不外洩,但很明顯,他并不感謝他的擋刀。
林淮彎着腰,青年脖頸脆弱而優美的弧線盡收眼底,也許是上次談話與死亡有關,陳深的腦海中閃過了那位自殺者的瀕死的畫面,血染紅了大半的臉,那是一種脆弱而燦爛的美,吸取生命而綻放,但林淮身上與這種脆弱的美相對應的卻是高傲與冷冽,雜糅成了一種奇妙的氣場;林淮的眼睛對上了陳深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平靜,陳深錯愕了一下,眨了眨眼,就在這愣神的功夫,林淮湊近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
這是一個十分沉着的親吻,短暫并不倉促。
“晚安,陳深。”
因為受傷的關系,陳深得以在家休息許久,林瞿打電話過來問過幾次,但并不是關心陳深,而是關心林淮到底有沒有傷到哪裡,因為雙方刻意隐瞞的關系,林瞿并不知道齊欽原先想刺傷的對象是林淮,還以為陳深隻是不走運,但對于一個充滿保護欲和控制欲的大家長來說,這種危險因素在林淮身邊,依舊讓林瞿不安心,雖然每次隻是短短問候幾句,但林淮能感覺到自己大哥的心煩。
他們住的房子和賀公子有關系,林瞿是一定能查到的,而齊欽和賀公子的事,隻要一打聽也是差不多了,對于一貫嚴謹死闆的林瞿來說,簡直就是大雷,但林瞿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讓林淮搬家,上次争吵之後,好不容易兩人關系有所緩和,他也适當反思過自己控制欲的問題,最終還是決定先放置下來,何況林雅這邊懷孕,他分出了更多的注意力。
林淮在屋外等林瞿挂了電話後,才進屋子,陳深也在打電話,對象是方數則,陳深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他半靠半躺地舉着手機和方數則視頻,懶散至極的姿勢。
慣例,方數則一發覺林淮出現,立馬噤了聲,随便找了話題聊了幾句後,就挂了電話,倒是陳深十分沒眼色地追喊,喂,喂,老方,怎麼就挂了,我還沒聊夠呢。
林淮無所謂地在一旁坐下,他一貫是不在乎别人的态度的,他問道:“今天傷口好點了麼?”
“好些了,不過……”陳深難得欲言又止。
“怎麼了?”
“馬上就到宋韫姐忌日了,我想去掃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