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淮從陳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不知道繼母從哪裡得到消息,說小女孩在病房的時候承認過一次是她放的火,雖然随後又不承認了,還包括一些證據上的出入,什麼汽油潑在牆上的痕迹隻有可能是小女孩這個身高潑的,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狗屁不通的謠言,不過真的很意外,對方沒有上警察局鬧,而是鬧到他們家裡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到别墅地址的。
關于為什麼這麼針對自己,陳深解釋大概是他之前一直陪着小女孩的原因,拉了不少仇恨,不過接下來倒不怕别的,雖然給小女孩找了其他親戚臨時照顧,但學還是需要上的,就怕繼母去學校鬧,不過這事有社區工作人員負責,火力倒也不是全部集中在他們這。
林淮光是聽,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也不想再多管了,隻叮囑陳深注意安全,别哪天半路被這個瘋婆娘給開車撞了,陳深倒是笑着答應了,不過林淮感覺對方也沒太放在心上,這讓他有些煩惱。
今天終于輪到他晚上治安巡查,陳深先回家了,想到齊理那邊遲遲沒有給消息,他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齊理倒是接了,更讓他煩躁的是,居然應了他的擔憂,齊理把這事給他“一個很放心的”的小學弟去查了,然後就忘了,齊理答應他現在就去問結果,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齊理将消息發短信了給了他。
看到上面顯示的内容,林淮愣住了……他的心髒跳得飛快,羅技的行蹤居然對上了兩處,剩下的對方也在出外勤,并不在他工作的地方,林淮又震驚又興奮,但也不能确定,隻是現在應該先把消息告訴陳深,看看他的想法,他打了一次陳深沒有接,過了一會兒,他又打了一次,電話還是沒有通。
然而,在他住的别墅的大廳中,陳深的手機在茶幾上不斷地震動着,但陳深隻是看着手機,一動不動,過了十幾秒,他将視線移到自己對面人的身上,那人正漫不經心地把玩着一把槍,這人正是羅技。
“學長,打電話的人看上去好像有什麼要緊事。”羅技說,他的語氣輕蔑,他的腳輕輕跺了兩下,顯示出了他此刻愉悅的心情,在他的腳下不遠處,有雙穿着高跟鞋的腳,此刻鞋子的主人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征,在不遠處的地闆上,碎了一瓶紅酒,紅色的液體混雜了一起,難以分辨。
陳深看着女屍的臉——小女孩的繼母瞪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陳深的眼神深沉不可測,目光中似乎有着同情,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學長,這把槍是外國貨,你連持槍證都沒有,我猜這把肯定不是工作配槍吧。”
陳深看着茶幾上的靠近羅技的紅酒杯,殘留下來的酒液升華出來的霧氣挂在杯壁,在等他回來前,羅技甚至喝了杯酒,陳深回答:“配槍後不能喝酒,你不是也沒遵守麼。”
“學長真是一貫要面子嘴硬,”羅技說,他因為興奮鼻翼都擴張了,“當時接到那個綁架的案子,進入現場的人也不少,小區的保安和鄰居也都排除了,沿着逃竄路線也大規模排查過了,為什麼找不到槍呢,我就是這麼一想,沒想到就這麼一搜,倒是發現了這個驚喜,學長,你可真不規矩。”
“……”陳深凝視着指着自己的槍口,似乎想從中找到什麼破綻一樣,“今天不是你第一次來這裡吧。”
“對的,學長,你太大意了,或者說,我一直都記得學長收東西的習慣呢。”羅技的語氣再也得意不過,他知道齊理在調查自己,倉促之下布下了這個局,想栽贓嫁禍陳深,而且他準備殺掉陳深,這樣一樣直接死無對證,但陳深是個經過訓練身材高挑的男性,比自己強壯不少,上冷兵器偷襲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拿上槍才是最保險的。
問題是,突然下班時間攜槍外出,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山窮水盡疑無路,誰知他來陳深屋子踩點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陳深藏匿起來的槍,因為一時貪婪留下槍,這是陳深犯的緻命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