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珂擡起頭,似乎在表示他在聽。
“那是不是一個家族關于野心的故事。”
蔣珂的表情沒有變化,一瞬間,林淮也後悔自己這個話說得太突兀了,别人聽起來簡直莫名其妙,何況蔣珂又知道多少呢,但他沒有想到蔣珂回答了。
“是。”
蔣珂說,林淮一愣,他看着蔣珂,對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揶揄,不,其實像是有幾分欣賞的,至少這人并不反感自己探究這個故事,甚至直接把答案像是獎勵一樣抛給了他,他現在是樂意回答問題的。
“這個故事,你知道背後的事麼?”
“你是來幫陳深問的麼?”
林淮本想否定,但他随即發現,假如不是陳深,他根本不會在意這個看着無足輕重甚至邏輯詭異的故事,但蔣珂好像隻是問一問,并不在意答案。
“這個故事背後并沒有什麼故事,但它的确是一個關于野心的故事。”
“是為了紀念主角夫妻的兒子麼?”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個答案是在邏輯的推斷下達成的,既然這個故事不合邏輯,也不是用來吓唬小孩子的鬼故事,那它一定需要傳承者,村子已經荒廢了,那麼傳承的人隻剩下故事中的那個家族以及有關系的人,但一個稀奇古怪的故事,它也需要有傳承的價值,要麼紀念仇恨,要麼……紀念故事中的那個統一了兩大家族的人,而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我認為是的。”
雖然答案是他推斷出來的,但林淮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居然紀念這種精神,這算是什麼?
“這個家族的精神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蔣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所以不得不說,看到你朋友拿它出來坑蒙拐騙的時候,真的很有意思。”
“這個故事的流傳廣麼?”
“我不知道,人的嘴不是能管得住的東西。”
林淮點了點頭,這個倒是真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蔣珂說了聲謝謝,這時候文禮安的車子也來了,他最後回頭看了蔣珂一眼,上了車。
“我看到陳深了,”等林淮扣上了安全帶,文禮安撇了他一眼,“他是在跟蹤我們還是怎麼?”
“有案子。”林淮解釋道。
“那你剛才和他說的那個人是?難得見你主動找人說話。”
“之前一個案子的證人。”果然,剛才的行為也不太像自己。
林淮調整了下靠背,往後一靠,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文禮安本想繼續保持沉默的,卻察覺到了這份思索與以往的不同之處,之前林淮看上去更苦惱一些,現在确實疑惑多一點。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麼?”
“陳深,他有點不對。”林淮挑了挑眉。
“……你才看出來麼。”文禮安啼笑皆非。
“我覺得他哪裡不太對,又總覺得我自己多心。”
“這難道不是他身上最不對勁的地方麼,找不到他大的錯處,我都找不到。”文禮安懶洋洋地說。
文禮安這家夥果然一直在想辦法挖陳深的錯處,林淮忍不住橫了文禮安啊一眼:“他就不能沒錯處麼。”
“這誰知道呢,”文禮安輕佻地說,見林淮臉色有些不爽,他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終于清醒了點?”
林淮遲疑了一下,才回答:“你能查我一個事麼,保密的那種。”他思來想去,居然文禮安最靠譜,他自己通過正規途徑查,大哥一定會發現,而其它他認識能幫他的人,基本都有和大哥通氣的可能,方數則是站在陳深那邊的,魏岩則不偏不倚,道義是優先于私人情感的,唯有文禮安能幫他。
“什麼事?”
“幫我查一下一個人的死是不是有蹊跷,她叫宋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