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這人是瘟神麼?”文禮安自言自語。
林淮趕到現場的時候,警察已經來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羅技和齊理,這兩人關系并不對頭,此時卻站在了一起,和正坐在椅子上的一個人交談。
本來林淮看到刑偵隊的都來了,準備走的,卻覺得椅子上那人身影有些眼熟,他錯了下視線,驚愕地發現那個人是陳深。
林淮想走過去,卻被人攔下了,他出示了自己證件,對方刑警卻隻勸道,謝謝關心,這裡不需要幫忙,那人雖然這麼說着幫忙,但眼神裡卻有些不屑,這個時候林淮才感覺到所謂基層民警另一層面上的辛苦。
“裡面那個人是我同事和朋友。”林淮指着陳深說。
但是攔住他的人還是不肯讓他進去,林淮再次看了陳深那邊一眼,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他想引起他們注意力,卻又不想做拼命招手這個傻動作,這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有手機。
林淮直接打了陳深的電話,但是那邊的陳深并沒有什麼反應,他也沒有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的聲音,他疑惑地看着陳深他們,這時候,陳深站了起來,他看到了林淮,他對林淮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看上去有些無奈,但更像是在安撫林淮一般,林淮有些疑惑,陳深為什麼覺得自己需要安撫?目前情況輪不到他急吧,林淮覺得有些不妙。
這時,羅技看到了林淮,他招了招手,讓人放他進來了。
“怎麼回事?”林淮一上來就問,他的語氣有幾分銳利,讓羅技皺起了眉頭,而齊理卻不以為意。
“我們得帶學長去所裡問話了。”羅技說。
所裡問話?林淮愣住了,怎麼回事,這事和陳深有什麼關系麼?
“學長,我也不想的,但從現場情況來看,沒有人來過這層,你和女死者又認識,你的嫌疑真的是最大的,隻是去局裡做個詳細的筆錄而已。”
林淮又驚又疑,他看着陳深,又看了看那兩人,陳深點了點頭。
“沒事的,你先回家吧,”陳深說,“有事我會聯系你的。”
說完,陳深跟着羅技走了,林淮在原地呆愣了幾秒後,他掃了一眼,立刻看到了案發現場的那道門,他本想趁人不注意,直接溜進去,但不巧的是,一個人直接發現了他。
“喂,你是?”
“他和我一起的。”這時,另一個聲音從林淮身後傳來,說話的人是齊理。
看到林淮有些驚訝的表情,齊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想看就看吧,要以前我肯定是不會讓你看的,但你知道麼,今天這事,還有你,還有羅技那個學長,讓我覺得賊不對勁。”
林淮早就換了鞋套了,他走了進去,女死者臉朝地倒下,腦袋旁邊積了一灘血,從衣着打扮來看,身份地位不低,旁邊已經圍了一些人了,林淮沒手套也不好再上去。
“她的臉被劃了,”齊理解釋了血迹的來源,“但死因多半是窒息死亡。”
“為什麼陳深會牽扯進去?”林淮不由自主想到了和陳深重逢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會所加身份高貴的女受害者,會是巧合麼……?
那個時候因為擔心陳深被大哥陷害,并沒有懷疑過陳深在其中的關系,他幾乎是直覺認為陳深與這件事無關,隻是不巧出現在謀殺案現場,并被他給發現了。
“他牽扯進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兇案現場他是第一發現人,他不僅認識死者,死者手機裡還有他發的一條約着見面的短信,雖然他說不是自己發的,而且他找不到自己手機了。”
怪不得他給陳深打電話沒有任何反應,不過……
“現在還有人發短信麼……”林淮問。
“很少,”齊理說,“但是他沒有死者微信好友,因為死者曾經追求過他,态度過于熱情,這讓他覺得很困擾,所以直接删除了聯系方式。”
“這樣他至少沒有殺人動機吧?”
齊理擡頭,冷冷地說:“你有沒有發現你一直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辯護?你好歹是個警察吧?”
“弄清楚殺人動機難道不是很關鍵的麼?”林淮語氣也冰冷。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齊理意識到林淮這人脾氣居然也不比他小,這樣下去,什麼也說不了,他皺了下眉,還是讓了步,冷哼了一聲:“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你讓你同事小心點他那位學弟吧。”
“怎麼了?”林淮問。
齊理擡頭冷笑:“他一口一個學長的,但我總覺得他對陳深内心深處其實挺嫉妒的,根據羅技的說法,這起案件和一起連環謀殺案有相似之處,兇手都是有錢女性,死因都是窒息而死,沒有性侵迹象,而且身上都少了某些部位。”
林淮看着齊理,他怒意從心口緩緩升起:“那人他還說了什麼?”
“他私下和我們組長說了你同事大學那段趣事,以及你同事大學期間從圖書館借閱過大量連環兇殺案的卷宗,”齊理笑了下,模仿羅技的語調和原話,“啊,這個連環案件我好像聽說過,學長之前大學期間好像借閱過,而且專門研究過,别這樣看着我啊,是我當圖書管理員的女朋友告訴我的,你不知道她多仰慕學長,畢竟學長超級優秀的,如果不是發生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