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林淮所擔心的那樣,他将事情告知給當地後,對方回應會調查之後就沒有了消息,他詢問了幾次後,不是沒人接電話,就是敷衍幾句就挂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那些人也想要平靜的生活不成?
幾天後,林淮從開始的疑惑惱怒中走出,漸漸清醒了許多,這件案子如果翻案,對于許多人來說是個大麻煩,更何況兩個撤職的警察,隻有遊琪琪的父親是最大的受害者,其中一個甚至過得相當不錯,家屬不想去管,政府自己也不想多事。
本來翻案就存在着難度,而且遊琪琪都不想翻案了,那自己的努力還有意義麼?他就剩下兩個選擇了,要麼繼續說服遊琪琪,要麼直接去當地……
最方便的途徑當然是遊琪琪,可是因為之前他的那些電話,王賀都快想揍他了,他倒是不怕打架,隻是林淮并不想鬧成那樣。
他坐在椅子上,就在林淮覺得萬分迷茫時候,說曹操就曹操到,王賀和另外一個同事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按着一個矮個子的青年,青年面目看着有幾分猥瑣,看到林淮的時候,眼神更是直勾勾盯着他,絲毫不掩飾。
林淮看到王賀明顯笑了一下,然後直接把人推給了他。
“這人在路上騷擾中學生,你審訊一下吧。”說完,王賀拉着同事走了。
“……”王賀的表現讓林淮确認這人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但他也不可能當作沒看到眼前的騷擾犯。
“姓名、年齡、還有你做了什麼?”林淮問。
矮個子青年沒說自己名字,他的眼睛還在盯着他,表情猥瑣,讓人不舒服極了。
“說話。”林淮冷冷地加重了語氣,但那個人卻看上去更激動了。
“我就給那學生看了個視頻。”矮個子青年意味深長地答道。
“什麼視頻?”
“警察弟弟,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矮個子青年把手機推給了他。
林淮沒有拿起對方的手機,在他看來,這人的手機上大概都布滿了猥瑣的病毒,見林淮沒有反應,那人也是不動,兩人僵持着,這人非但沒有因為林淮的态度不滿,反而愈發興奮了。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随後進來的青年,讓林淮大吃一驚。
“我方便進來麼?”青年對林淮笑着打了聲招呼,他五官俊朗深邃,但卻長着一雙桃花眼,給他的容貌添了幾分柔情。
“文禮安……?”林淮愣住了,這人是自己的遠方親戚,文禮安的曾爺爺和自己的外婆是姐弟的關系,按理來說關系非常遠了,但是因為兩家家境相當,利益糾葛不少,所以來往也不少。
“你怎麼來這了?你不是在B市檢察院工作麼?”檢察院可沒這麼多外勤,林淮皺起眉,把猥瑣青年抛到了一邊。
“我跟着巡視組來的。”他回答。
林淮沒有說話,文禮安隻比自己小了幾個月,但兩人從輩分來說,的确是叔侄,林淮是叔叔。這人從小就有試圖和自己套近乎,第一次見面,大人讓他對年齡差不多的林淮叫“表叔”,文禮安也是張口就來,然而林淮卻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明明他隻大文禮安幾個月而已。
那之後,文禮安和他的關系就是典型的熱臉貼冷屁股,但還好碰面機會本來就不多,後來長大了些,林淮知道自己不對,準備改善下态度,卻聽到了文禮安一些不好的傳言,于是這段關系就一直這樣下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林淮還沒來得及問,文禮安就拿起了猥瑣青年的手機。
“喲,這是什麼?”
也是與此同時,陳深也推門進來了,看到三人,他皺了皺眉:“我聽說王賀把那個性騷擾學生的人送你這來了,還有這位是?”
“檢察院來串門看親戚的,”文禮安笑着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徽章,“要一起來看證據麼?”
性騷擾???林淮吃了一驚,王賀可沒和他講那麼仔細,那這樣這個視頻豈不是……
“别放。”林淮說。
“不放你們怎麼證明我性騷擾學生了,不放就别給我亂扣罪名了。”猥瑣青年本來見到又來了兩個人有點慌了,但見林淮跳出來阻止,那股賊膽又上來了。
“他說得有道理。”文禮安說,點了播放,還将畫面展示在衆人面前。
林淮扶了下額頭,他實在不想和陳深、文禮安一起觀賞色情片,這猥瑣青年的表現真是夠奇怪的了,一般人也就快速地認錯了,按法律來說,都不能拘禁他的,這猥瑣青年好像是刻意想讓他看片子一樣,他又不是女的,這樣調戲他有何意義?
這個片子開頭出現的是三個男性,聚衆□□的節奏?林淮想,但等這三人衣服都脫了,也沒有看到女人出現,接着——這三個男人居然搞到了一起,而且是兩人同時搞其中一個瘦弱些的男性。
“……”林淮覺得自己被人蒙頭砸了一鍋,他的身體僵得比石頭還硬。
“哇喔。”文禮安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聽上去居然有些像驚歎或者贊賞,但要是林淮知道的那些傳言是真的,這人反應如此倒也不奇怪。
“原來你騷擾的是男同學。”陳深若有所思,怪不得王賀把人扔給林淮。
林淮覺得尴尬極了,比起文禮安,陳深在場讓他更加尴尬,他不知道原因,但就是莫名的尴尬,恨不得能直接把在場的人全部都打暈過去,消除記憶。
“是不是很巧,剛好三個人,好玩吧。”猥瑣青年還在火上澆油,他盯着他們三人,尤其是林淮,仿佛希望他們三個人也照着片子來一遍似的。
看着臉色鐵青的林淮,他更開心了,越發口不擇言:“這婊`子搞起來肯定比片子裡還帶勁。”
林淮還沒來得及生氣,文禮安突然笑了一聲:“三個人?原來你不是人。”
“不過也是,我也沒有把你當人。”文禮安說這話時還在笑着,但語氣中威脅意味冷得徹骨,他那雙原本多情的眼睛此時像冷血動物般冰冷,竟是把猥瑣青年吓得一時不敢出聲了。
林淮沒有吭聲,但他不想離開,一旦離開就好像自己輸了一般。
文禮安和陳深對視了一眼,陳深難以察覺地點了點頭,直接把林淮拉了出去,就在陳深關門的時候,陳深突然笑了一下,那猥瑣青年卻突然害怕起來,朝門口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