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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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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大比時節,試仙峰的夜晚總是熱鬧的。

六座山峰排列成圈,緊緊環繞着最高的第七座山峰。天幕剛剛暗下,雕镂着景緻花紋的靈燈便從每座山峰連接的廊道處依次亮起,向着每座山峰的中心蜿蜒,連成了一片亮堂堂的星海。

乘着各式飛行法器的修士從空中掠過,大街小巷人聲鼎沸。從秦家所在的第七峰上望去,其他六座山峰都籠罩在溫暖的燈火中。少了幾分缥缈的仙氣,倒是多添了人間煙火味。

秦倚白飄遠的目光逐漸拉近,定格在了眼前一片幽暗的秦家府邸中。

前世,他曾在中州放了一把火。

接天大火無窮,燒了三天三夜。那三個夜晚,是他所見過的秦家最明亮、最美麗的夜晚。

父親不喜明燈。從秦倚白記事那天起,他經曆過的秦家的所有夜晚都是一樣的黑默粘稠。無論是在中州、在試仙峰,還是在秦家的任何一片土地上。

顫顫巍巍的幽暗燭火,靜不作聲的侍從,方方正正的黑天,構成了這一座冰涼漆黑的牢籠。

牢籠中的任何人,本身就是不配擁有尊嚴的。

輸家和赢家,又有什麼兩樣。

屋内的燭火跳躍,将他跪得筆直的身影拉得長長。

灌入窗口的冷風讓他的身軀微微發涼。長跪已久的膝蓋已經失去了任何知覺。

“少主初涉凡塵,便将家主的教導忘得一幹二淨。我受家主所托,來為少主行家法。”

逐影的半邊身軀沒入暗影中,皮笑肉不笑地微微彎起嘴角。暗紅色的斷神鞭于他手中呼呼作響,帶着風聲再次襲來。

“少主不用太過擔心,如今您身份貴重,家主是萬萬不會傷您的身軀的。斷神鞭不傷皮肉筋骨,隻會讓您覺得稍微有些疼痛罷了。”

“第一鞭,少主錯在識人不清,不知仙凡有别,輕率地答應一個卑賤凡人的要求。”

“第二鞭,少主錯在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居然在秦家的地界上将自己置于險境當中。”

“第三鞭,少主錯在輸了,丢了秦家的臉,敗壞了秦家的名聲!”

嘴角明晃晃的血滴沿着下颚滑落,跌入了暗沉的燭影。

極緻的痛楚下,秦倚白輕輕閉上了雙眼。

鮮血的氣息濃郁,讓他本已平靜的内心,再次翻湧了起來。

他早就恨毒了這個人,不是嗎?

恨他是父親的眼睛,恨他對自己近十年的監視與折磨。

受魔氣影響,入魔後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不成篇章。可他卻偏偏在此刻想起,擰斷這條父親的走狗的頭顱時,鮮血濺到他臉上那一刻的快意與舒暢。

既然如此,今逐影又為什麼能活到那個時候呢?

他出神地想着,忽然平靜地彎了彎嘴角。

“第四鞭,少主錯在……”逐影運轉靈氣,欲再次注入斷神鞭中,卻猛然一怔。

試仙峰素來是個靈氣豐沛的洞天福地,從未有過靈氣缺失一說。而此刻,他竟感受不到空氣中絲毫的靈氣。

這怎麼可能?

黑霧沉沉,壓下天幕。窗外忽地狂風大作,猛地灌入室内。虛弱的燭火掙紮着搖晃了幾下,終是噗地一聲滅了。

逐影尚未反應過來,一雙巨大無比的黑爪從窗外破風而來,殺氣迸發,重重地掐住了他的脖頸。後腦重重地磕在牆壁上,視線瞬間眩暈。

一簇火光重新燃起,掐住脖頸的黑爪驟然消失。冷汗浸濕了背部,逐影大口喘息着,目之所見卻仍是一片模糊。

少年持光而來,站定于他的身前。逐影撩眼望去。跳動的紅光之下,眼前那雙原本溫和的雙眼,早已盈滿了近乎癫狂的戾氣。

逐影忽地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肆意張狂,越來越大。笑得他額上青筋爆出,也笑得他彎下了腰:“少主這是在和奴才玩什麼遊戲?少主在外人面前,可是給足了少主您的面子。”

“您如今身居高位,究竟有什麼不滿的呢?”

“若是不服家主的管教,您就去和家主說啊,為何要和一個小小的奴才置氣?”

“父親的管教,兒子自然銘記于心。”秦倚白緩緩俯下身,伸手捏住了逐影的下颚:“但若是他人想以公濟私教訓我,也得明白我如今的身份。”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逐影。”

他嘴角的血迹尚未擦幹,卻依然保持着溫柔得體的微笑。一眼望去,竟是說不出奇異與詭谲。

像是一隻披着人皮的怪物。

逐影臉色一變。

他當然知道,秦倚白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跟随秦肆多年,斷神鞭是由他供奉給秦家的神器。多年來,秦肆一直将此鞭交由他保管,當做懲處出錯秦家子弟的家法。

卻不知,逐影早已在其中做足了手腳。

斷神鞭煞氣極重,所謂的不傷筋骨,是有條件的。未注滿靈力時,的确是不上筋骨的一頓懲罰。但若是注滿靈力,第四鞭下去時,煞氣定會入體,從而導緻髒器逐漸潰爛。

雖不緻死,卻痛不欲生。

多年來,他掌控着秦家家法的命脈。與他作對之人,若是落到了他的手上,定會受盡折磨。

隻是,這不應該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嗎?

“讓我猜猜,我是怎麼得罪您這位父親的心腹的。”

“是今天在趙姑娘的面前拂了你的面子,破壞了你那些微弱的尊嚴嗎?”

“是你覺得我性情大變,不好控制了嗎?”

手骨收緊,下颚咔咔作響,秦倚白饒有興緻地欣賞着這張因痛苦而緊緊皺起的面龐。他面色帶笑,眼中泛起的黑氣越發濃重:

“我想,總不能是因為我把那位與您狼狽為奸的兄長給殺了後,不小心破壞了您的好事吧?”

逐影已經很久沒被人這般激怒過了。

死亡的恐懼與窒息的痛感如潮水般湧來,報複般的恨意占據了他的頭腦。他努力地瞪大雙眼,從喉嚨斷續地吐出尖銳的笑聲:

“嗬……嗬……秦十八,你這個凡人所出的賤種,你以為你當上了秦家少主,成為了秦倚白,就能洗幹淨你那雙沾滿你無辜兄弟姐妹的鮮血的手嗎?”

“你以為家主是真心對你嗎?你以為大家都是真心敬重你的嗎?秦家優秀的後代并出,總有一人能取代你這個位子!”

“你若不是生在秦家,若不是因為這個秦姓,你便是連畜牲都算不上的一灘爛泥!”

“我逐影,跟随家主多年。你若是今天敢殺了我,明天,就會有一個新的秦倚白來取代你。”

嘲弄中夾雜着恨意目光像是帶有溫度,恨不得将秦倚白燃燒殆盡。

這些話很耳熟。前世死前,逐影也對他說過差不多的話。

秦倚白眼睫低垂片刻,忽地悠悠歎了一口氣:“誰說的我要殺你?”

對獵物一擊必殺,那是還未入魔時的他才會做的事情。

“你可聽過以活人制成靈傀之說?”

*

“各位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呀!我們今天,就來講一講這仙靈界的秦家。”

隸屬仙盟的第三峰上,人潮鼎沸,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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