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的時候,沈樂遇的幾個朋友,上前調侃他:“你小子看誰呢?”
“哈哈哈,被紀言律逮住做了個頸部按摩,感覺還不錯吧。”
“你他媽剛跟夏晚儀分,這麼快又盯上别人了啊?真是不要臉!”
沈樂遇仍舊笑呵呵地,不把别人的話當回事。
倒是坐在第一排的溫琳,漸漸地紅了臉。
在年級主任紀言律進來之前,她有跟沈樂遇說過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
夏青枝坐在第四排,耳朵卻忍不住去聽第一排的聲音。
真的好羨慕溫琳。
一擡頭,就能看到一隻快樂小狗。
沈樂遇慵懶的聲音響起:“沒有的事,我當時在看黑闆報,畫得挺不錯的。”
溫琳擡起頭:“是嗎?”
“是啊。尤其是上面那道溪流,看起來很溫柔。”
身旁的朋友拍了他一下:“那就是溫琳畫的啊。”
溫琳瞬間低下頭:“我跟幾個同學一起畫的。”
沈樂遇輕聲問道:“你是美術生嗎?”
“不是。我就是單純地愛好畫這個。”
沈樂遇笑道:“那你好厲害,畫得真好。感覺,比美術生畫得還好。”
夏青枝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後黑闆的闆報。
自從許壟槐退學後,她已經許久不敢看後排了。
生怕跟他的兄弟們對上眼。
也已經,很久沒有欣賞同學們畫的闆報了。
黑闆報畫得很美。
就連上面的文字,也寫得非常好。
“取悅自己比取悅世界重要。”
夏青枝回過頭,默默地将這句話,記在了摘抄本上。
寫完又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沈樂遇。
林澤貝忽地湊過來,看她本子上記的東西。
她在她耳畔惡魔低語道:“你愛上他了吧。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覺得你肯定是愛上了。”
夏青枝合上本子,不再理會她。
她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逃離林澤貝的話語控制。
真的特别難受。感覺,做什麼都不自在,像是有人在盯着一般。
上課的時候,夏青枝不再像往常那般低着頭。
她漸漸地開始試着擡頭看黑闆。
因為,沈樂遇在講台上。
隻要她擡起頭,就很容易看到他。
她的目光,從公式上緩緩流動到他的身上。
其實,她的内心,多少還是有些開心的。
因為,她發現溫琳在第一排時,沈樂遇上課,跟她在第一排時,上課有所不同。
她在第一排時,沈樂遇有時候會搬着椅子下講台,坐到她旁邊。
跟她共用一張課桌。
雖然這樣的情況并不多見,但他畢竟是下來過。
可是溫琳在第一排的時候,沈樂遇就不會下來。
僅僅是坐在講台上,離黑闆很近很近。
也不常記筆記。
還有就是,老師讓上課讨論的時候,溫琳會和同桌讨論。
沈樂遇就自己低頭看書,也不找任何人讨論。
他變得比之前沉默了些。
兩星期後,又到了換桌的時刻。
夏青枝去到了第七排。
沈樂遇上課的時候,竟然直接搬着座椅來到了她身邊。
她震驚地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樂遇笑了笑:“講台上沒什麼意思,我下來轉轉。”
“老師不會說你嗎?”
“等他說了,我再回去呗。這有什麼的?隻要被說得多了,就不會覺得被老師說,是什麼丢人的事情了。”
快樂小狗的心态向來很好。
夏青枝連在紙上寫的字,都漸漸地變得飛舞起來。
跟她的心情一樣愉悅。
這次月考,班裡的語文成績是斷層第一。
李桃桃答應晚自習給他們放電影。
沈樂遇一如往常地搬着座椅,來到了她的身邊。
李桃桃晚上要開會,所以找完電影,就離開了。
她找的是一部戰争片。
班裡同學皺着眉頭,覺得索然無味。
沒人在春心萌動的年紀,會喜歡看戰争片的。
在她離開後不久,已經有同學無聊地開始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升入高二後,課程越來越緊張,大家都沒什麼時間睡覺,電影又沒什麼看頭,索性補補覺吧。
沈樂遇偏過頭對夏青枝問道:“你喜歡看這個嗎?”
他靠過來的時候,她擔心聽不清,所以也往他的方向湊了湊。
結果,感受到他的唇瓣擦過耳畔的輕柔感。
夏青枝吓得連忙躲開。
沈樂遇關心地問她:“怎麼啦?”
夏青枝搖了搖頭:“沒什麼。”看來,他是沒有察覺到。
那她也就不說了吧。
幸好現在關着燈,隻有幕布上有些許的光。
沒有人看到他們剛剛的親密接觸。
哪怕是意外,也足以讓她的心悸動好就。
沈樂遇看着她低頭的樣子,湊過去問道:“你不喜歡看這個,是不是?”
夏青枝經不住他這樣靠近,連忙點了點頭。
沈樂遇從她身邊拎着椅子起身,夏青枝以為是自己的回應,導緻他離開的。
心裡還失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