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姜鶴不得不再次喊停,“你确信自己看到的是我和溫林默在接吻?!!”
難以置信,簡直難以置信!
姜鶴原本隻打算安靜聽溫亦寒說完,立刻轉身就走的,現在反倒不淡定起來。
“我怎麼可能跟溫林默接吻呢?我又不喜歡他,你是不是眼珠子裡有什麼怪異的病變,怎麼會覺得我和溫林默在接吻呢?”
“是溫林默半夜穿着一層破破爛爛的單薄襯衫跑來我家,他似乎被他父親揍了,一臉的狼狽沮喪,而且還發着高燒,我即使再怎麼無情無義,也不好把人大半夜地趕出去吧?”
“我一整夜得照料他,累得要命,溫林默一直在發高燒,我守着他是為了謹防萬一。”
還有。
現在滔滔不絕講話得反而是姜鶴。
“我不讓你跟他打架,更是因為他渾身是傷,又徹夜高燒,難道你的拳腳砸在溫林默的身上,不怕他當場被你打死?!”
溫亦寒的神情頓時轉變,“所以說,鶴鶴你看起來是保護他,實際上是保護.......”
姜鶴一改臉色,連話鋒也快速轉換角度,“假如我真的和溫林默接吻,又與你有什麼關系呢?”
溫亦寒瞧出姜鶴的防線倏然提高不少,一邊懊惱自己的魯莽害事,一邊又覺得原來如此。
姜鶴是關心他的。
鶴鶴并沒有喜歡溫林默,隻是拿他做朋友。
他們也沒有接吻,全部是溫林默的一廂情願。
溫亦寒的心情曲線堪稱一路高漲,即使姜鶴反問他,也不覺得苦澀難言,不過他并不能因此而喜形于色,姜鶴這次離開京城,主動返回了蘇城。
恐怕一個疏漏的地方,這輩子就再也沒辦法追回姜鶴了。
溫亦寒小聲嘀咕,“我自然不能把你們怎麼樣,所以我才主動賣了房子,搬到你再也不想看見我的地方,起碼你能過得開心,是我最大的夙願。”
說他不絕望?不難過?怎麼可能?也許他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個成熟穩重、滿腹城府的人,唯有在姜鶴的面前,他始終是一個青澀且幼稚的竹馬,他的全部本性隻在姜鶴面前展現,與姜鶴之間的輕松自在,更是多年浸潤的習慣。
溫亦寒道,“可是我立刻又後悔了,處于憤怒和絕望的雙重攻擊之下,我......”
“鶴鶴,我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我,現在你累了,更多的是也不想看見我,沒關系,你做你的。”
“但是我不會放棄,我也不會去打擾你,我會用更溫柔細膩的方式,去一點點地喚回你對我的好感。”
姜鶴說,“不必了,麻煩你一輩子都不要再來給我增添好感,我現在已經要不起了。”說完話,一把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亦寒默默凝視着他離去,并沒有追過去,而是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後車廂拿出精品禮盒,換了表情往豪宅内走去。
王婧聽傭人說有人來家裡,等了半天也沒有見這個所謂的貴客是誰。
直到溫亦寒顯身,她才喜笑顔開說,“我就講李阿姨突然賣什麼關子,原來是亦寒來了,怎麼從京城老遠的地方,還提禮物過來?”
王婧招呼着傭人将溫亦寒手中的禮盒取走,微笑着拉住溫亦寒的手,将人往沙發前帶。
溫亦寒道,“正好出差來探望您和溫叔叔,而且鶴鶴也回來了,我必須得過來一趟。”
他在京城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後到姜鶴家找人,誰知道小竹馬家早已人去樓空,連影子也找不到了。
溫亦寒屬實是慌張得狠,派出去了不少人查詢姜鶴的下落,最後得知姜鶴在庭院裡放火,還蹲了一陣子拘留所,現在人已經返回蘇城。
所以他才日夜兼程地開車過來,完全忘記了自己坐飛機應該更快一點,還差點被肇事的拉貨車撞死。
兩人正聊着近況,姜鶴喪氣滿滿地從外面進來,路過客廳時完全沒有一聲招呼,徹底當溫亦寒是空氣人。
王婧立刻不高興了,數落兒子道,“鶴鶴,亦寒來家裡了,你是不是應該過來大聲招呼?”
姜鶴的人影一閃而逝,根本沒當作一回事。
王婧立刻變得惆怅起來,不禁拉住溫亦寒的手,頗有點無處開解的幽怨,“亦寒,鶴鶴的事情你最清楚不過了,我現在完全走不進這孩子的内心世界,正好你過來了,能不能幫我勸勸他?”
溫亦寒道,“姜媽,其實鶴鶴他......”
走過去的姜鶴忽然又轉身返了回來,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一把扯住溫亦寒的西裝衣領,當着王婧的面道,“不要聽這個人胡說八道的,我先處理一下。”
溫亦寒被迫倒退着走,也不掙紮,朝王婧抱歉笑道,“姜媽,我先跟鶴鶴走,晚上再陪您和姜叔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