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現在卻不覺得有趣,沖樓底喊一聲,“你真無聊。”
“現在都幾點鐘了,溫總,你這樣每天不去好好上班掙錢,遲早有一天公司得破産。”
姜鶴說得挺開心的,本來嘛,現實生活中哪有人整日沉迷情情愛愛的,生活的本質是柴米油鹽啊。
溫亦寒哦了一聲,收回控制黏黏手的長繩子,悶不吭聲原地坐在冷冰冰的草坪間,似乎若有所思。
姜鶴道,“喂,我跟你說叫你去上班,難道我家的小院子是你的辦公室嗎?”
“喂,你是不是喝酒了!溫亦寒!”
“溫亦寒!溫亦寒!你再不走我可要報警啦!
”
“我倒數三聲!”
“溫亦寒,你沒什麼事吧!”
姜鶴還是不怎麼放心,随手抓了一件薄絨衫,披上後跑出了别墅,在卧室正對的底樓草坪。
溫亦寒徹底躺在上面紋絲不動。
姜鶴腳底打了個趔趄,跑到溫亦寒的身邊先伸手摸了一把對方的鼻息。
結果被猛然坐直的某人拉進懷裡抱着。
反應自己上當的瞬間,姜鶴想着幹脆把這個該死的騙子原地弄死,結果他的拳頭都沒打在對方臉上,被溫亦寒鐵青的臉色和滿臉的小胡茬吓到了。
“溫亦寒,你究竟怎麼了?”
溫亦寒抱着他一臉痛苦,“我可能活不久了。”
宛如剛得知自己患有不治之症,無論是面色還是精神狀态都是瀕臨崩潰的模樣。
姜鶴更是急了,“你得癌症啦?”
溫亦寒一本正經潑灑着委屈,“你昨晚跟溫林默跑了,我給氣的胸疼。”
姜鶴:“......”
一把推開倒黴的玩意,不停拍打身上粘的草渣,滿眼晦氣道,“你現在給我立刻滾去得癌症!”
溫亦寒一把扯住姜鶴即将轉身的褲腿,“你跟溫林默走了個不聲不響的,把我一個人留在酒店,我擔心你的那裡專門跑去買的藥膏,結果你直接跟其他男人走掉,電話也故意關機,我整個人都快瘋掉了。”
“我一路上走回來,路上想了好多,我想你現在究竟是偏向溫林墨多一點,還是我,我也想着溫林墨是不是比我更會察言觀色,所以更讨你歡心!腦子裡全是你跟溫林墨,好幾次差點被路過的車撞了。”
“結果看見一座小學,我看見這些小朋友開開心心的,我就愈發想你想得快死了。”
“鶴鶴,你不要我了嗎?”
什麼?
姜鶴聽這意思是某人從昨晚淩晨一直走到現在,是雙腳走回來的?
怕是整夜失眠外加過度疲勞,産生要死要活的幻覺了?
姜鶴一腳踢開他的手指,環視四周其實也沒人能看見院子裡丢人的場景,與坐在草坪不肯離開的溫亦寒說,“你的腿要是還能做的話,先進屋吃點東西。”
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溫亦寒叫一聲,“我現在沒力氣了。”其實跟得挺快,幾乎是跟姜鶴同時進了屋子。
溫亦寒脫掉皮鞋,換上幹淨的拖鞋,連聲說,“鶴鶴,我現在好髒,我想洗澡。”
姜鶴說,“你家就在隔壁,滾回家去洗。”
溫亦寒委屈巴巴的說,“可我拖鞋都換了。”
姜鶴:“。。。。。。”
姜鶴給他遞了一杯溫開水,裡面加了點蜂蜜,“喝完趕緊回家。”
溫亦寒喝完一杯,伸着杯子問,“我還想喝,我昨晚被抛棄之後,走了幾百裡的路。”
姜鶴皺眉,“活該,自找的。”
又說,“趕緊去把身上洗一洗,草渣子掉了我一地!”
溫亦寒哦了一聲,彎腰要撿地上的草屑。
姜鶴說,“我一會兒叫鐘點工清掃,你快去洗澡,我看見你臉上的胡子就心煩!”
溫亦寒去洗澡。
姜鶴想了想,晚上溫度挺低的,溫亦寒走了一晚上幾百裡路,幸虧平常有健身的習慣,不然真的要暈厥。
趁某人洗澡的空檔,他燒了壺熱水,又在桌子上擺了一杯泡面。
想吃的話自己泡去。
姜鶴掃了一陣一樓地面,眼瞅着燒好的開水都要涼了,某人還不肯下樓,心說不要真暈厥過去了。
擔憂着上樓去看。
隻見浴室的水嘩啦啦地流淌着,某人光溜溜地躺在浴缸裡,睡得正不省人事。
姜鶴低聲啐一句,活冤家。
從架子上取來一塊毛巾,把竹馬沉澱在浴缸底部的大物件遮嚴實,然後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應該是沒有吹感冒。
可能是自己的動作比較粗魯,溫亦寒抓住他的手帶在嘴邊親了親,迷糊道,“你平安到家我就放心了,讓我稍微睡幾分鐘,我馬上就能爬起來。”
姜鶴瞧他的手指都泡花了,拍了拍溫亦寒的臉頰,“擦幹淨到床上去睡,我可不盯着你,萬一沉進水裡淹不死你。”
溫亦寒哦了一聲。
聽話地從浴缸中站起來,直挺挺的一根差點戳在姜鶴臉上。
溫亦寒低聲說,“鶴鶴,你幫我擦一下,我一點也睜不開眼睛。”
姜鶴隻好擰幹毛巾,粗魯地給他擦了幾把,推着人道,“快滾去睡覺,睡好了快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