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我誰也不打算要!
姜鶴說完這句話,長舒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使命,也不用在顧忌其他人的感受。
從今天起,他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姜鶴見溫林默的臉忽然蒼白,一雙好看的眉毛緊緊蹙起,趁着東風寒月的暗光,變得有點肉眼可見的痛苦。
溫林默說,“溫亦寒獨占了你那麼久,他被PASS掉也沒什麼可惜的,可我隻跟你在一起短短地接觸了幾次,我把我的好一點點地展示給你看,完全還沒有全部雙手奉上,你決定打殺溫亦寒的時候,就順手把我一起也打殺幹淨了嗎?”
姜鶴倒沒想這麼多,他隻是不想跟溫亦寒這邊還揪扯不斷的地方,又繼續跟另外一個人糾纏。
當他是龍須糖嗎?能揪扯出那麼多根糖絲?
姜鶴說,“可是.......可是.......你是一個好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功夫,不是更好一點嗎?”
“請不要發好人卡,這樣的理由早已經過時很久了。謝謝。”
溫林默的回複堪稱冷若冰霜,已經完美得與環境融為一體,煩不清究竟是誰在吸收熱量,導緻姜鶴渾身開始發冷。
大概,我真的得罪了他吧。
姜鶴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又往後退,再後退了一點點,能把某個人和他恐怖的表情都關在門外的瞬間。
溫林默一把死死摁住了大門的門闆,使得鋁合金屬的門闆發出快被擠壓爆炸的力道。
完了。
假如我們倆現在打起來,我大概能有幾成勝算!
姜鶴謹慎地計算着對方的戰鬥力,嘴上強作鎮定道,“你什麼意思?”
溫林默确實有些意思,從他越來越靠近的身軀,和陰沉如鐵的面部情緒,都在傳遞着一件事情!
淩晨兩點鐘跟男人說分手完全不是明智之舉,尤其人在待困不困的狀态下,很容易陷入情緒漩渦。
可我!跟本!沒有!
跟他交往啊!!
溫林默雙手搬住姜鶴的肩膀,先前的冷厲頓時轉化成了一些懇求。
“我不想跟溫亦寒同歸于盡,我還想要機會,鶴鶴。”
姜鶴:“!!”
“我的話都已經說得這麼過分了,你怎麼還聽不懂?!”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溫林默的聲音原本是溫和如玉的,此刻仿佛在玉石的外面包裹了玄鐵,铿锵有力地震人耳廓。
“鶴鶴,我需要機會,可能對于你來講,你在未來的未來,還會偶遇更喜歡你的人,可是在我的餘生裡,這輩子是完全再無法愛上除你以外的其他人了!”
姜鶴被他的決心所感染似的,下意識說,“你太誇張了,而且溫亦寒他......”
“隻要你不選擇溫亦寒,那我永遠都不會放棄,包括你在期間還會對其他的男人産生愛慕,我都會主動離開,并且默默祝福你。”
“可是現在你既沒有接受溫亦寒的糾纏,也沒有其他更喜歡的人,讓我留在身邊守着你,這樣小小的心願,求你幫我完成,好不好?”
嗯.......
姜鶴遲疑了,他現在還是覺得很突然,隻是對于先前要照顧自己感受的看法,産生了些許的偏頗。
其實他挺容易被左右的,隻是他到現在才剛發現而已。
等不到姜鶴的确切回複。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溫林默抱着姜鶴緊緊摟住,有些放松說,“謝謝。”
等等,為什麼說謝謝,我答應了嗎?!
溫林默有點回血似的,抱着姜鶴的手也緊了又緊,唇息附在對方的耳側,有些祈求說,“我會好好表現,讓你選擇我的。”
溫林默這句話的意思是。
從今天起,他願意與姜鶴身邊的男人自覺形成競争關系。
男人包括溫亦寒,以及以後的其他。
反正他是不走,就不走,偏不走,誰走他也不走。
死死賴着。
姜鶴躺在睡床上一夢驚醒,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間,還可以繼續賴床一個小時。
說到賴這個字眼,挺容易令人思維發散的,最令姜鶴發散到無以倫比的境界,就是他發現。
溫亦寒和溫林默都挺能耍無賴的,溫亦寒是明着耍無賴,溫林默是暗着耍無賴,而且兩人又黏人又抗打擊,性格裡有着隐隐相似的部分。
難道說真假少爺在一定程度上,因為吃一家的米,睡一家的房,會變得越來越相似?
姜鶴之前畫過一篇叫《絕愛》的超.H.漫畫,講得是一個受被兩條蛇攻同時纏上,一條蛇攻是兩個丁丁,兩條就是四個。
然後他就半睡半醒得夢見自己被溫亦寒和溫林默夾在中間,嗓子都喊啞了,根本跑不掉。
草!
姜鶴被這個夢吓得不輕,回籠覺睡得不舒服一整天人都不會有精神的。
适時有人敲他家的窗戶玻璃,一下兩下三下,聲音清晰可辨。
姜鶴溫溫吞吞地翻了幾次身,忽然想到,大叫着,“我草撞鬼了!”他的卧室在二樓啊!!
不過大白天的,他倒也不算特别害怕,一點點挪到窗戶跟前,拉開窗簾,一隻黏黏手準确無誤地敲打着他的卧房窗戶。
姜鶴拉開窗戶的瞬間,黏黏手再次被底下的人丢了上來,正好被屋主人捏個正着。
站在屋子下的溫亦寒單手插兜,應笑道,“鶴鶴,你看我買到了我們上小學時玩過的小玩具!”
二十幾年前,在玩具匮乏的年代,作為小學生的姜鶴和溫亦寒已經能擁有一定數量的變形金剛和G1載具。
其他的孩子無疑是買一點便宜的卡片、黏黏手和塑料玩具。
姜鶴一直挺想看看這些廉價玩具的,所以溫亦寒曾給他買了不少回來,整個下午窩在家裡頭挨着頭搞研究。
兩個人擁有比一般人更多更快樂的童年。
時過境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