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祝君好運。”
原本這話算是良言。
不過也帶了一部分顯而易見的挑釁。
溫林默有點失控得忍無可忍,一把扯住溫亦寒的衣領,露出兇氣道,“不要跟我提你的偉大,你的付出,你的忍讓。”
“若是沒有你這隻礙事的杜鵑占了喜鵲的巢,我和姜鶴現在一定早就在一起了!”
兩個衣着鮮亮優質的英俊男人在公共區域劍拔弩張,似乎馬上要打起來的樣子,即使路過的人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竟覺得畫面美不勝收,有種早古橫刀奪愛的錯覺。
心裡都在搖旗呐喊。
打起來!快打起來!快看帥哥打架!
“住手!”姜鶴不過是洗了幾分鐘的手而已,才一出門便看見這種匪夷所思的畫面。
原本打算他們打他們的,自己偷偷溜走應該不算過分吧?
但一想到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少爺,萬一被人錄了視頻發到網上,現在的網友未知全貌亂評價一通,搞不好得出點什麼幺蛾子。
姜鶴沖到兩人中間,左右撥開兩人道,“你們倆加起來有五十歲了,怎麼還好意思.......”
溫亦寒和溫林默眼神不斷在半空短兵相接,互不相讓,但也稍微收斂了戾氣,各自佯裝盯着姜鶴,聽他接下來的半句話。
隻見怒氣沖天的姜少爺忽然沒什麼勁兒了,軟綿綿地蹲了下去,一張漂亮的臉扭曲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極其難堪的事情。
“怎麼了?鶴鶴?”溫林默伸手要攙扶姜鶴。
那隻手被溫亦寒無情地打開,而是由自己親自關心說,“鶴鶴,怎麼了?是哪裡難受嗎?”
難受。
肯定是好難受。
姜鶴萬分羞恥地捂住肚子,然而他發現毫無作用,他的局部地區忽然在往下流淌着什麼東西,油乎乎的,很快把他的内褲都弄成黏糊糊得一片。
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我不是那個!!
肯定不是拉肚子了,他對自己含苞欲放的菊花有一百萬分的自信,而且他也從不是亂來的人。
除非是!
姜鶴狠狠地瞪了溫亦寒一眼,迫使溫亦寒半跪下來湊近了小竹馬,将耳朵貼上去,低聲問,“怎麼了?你悄悄跟我說,哪裡不舒服?”
姜鶴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咬掉他的耳朵,沖那可恨的耳朵眼抱怨說,“都怪你!你快去死!!”
.
姜鶴趴在酒店的大床上,又羞又氣惱,渾身上下剛洗了澡,為了把腿中間油乎乎的紅黴素軟膏洗幹淨,剛在浴室進行了殊死搏鬥。
他是被溫亦寒和溫林默一起抱進酒店的,這兩人差點給他送醫院的途中,姜鶴才吱吱嗚嗚說要來酒店。
現在他連條内褲都沒有穿,空蕩蕩地披着酒店浴衣,用厚墩墩的被子蓋着羞憤欲死。
浴室裡傳來洗衣服的聲音。
剛才準備打架的兩個男人,現在正默契地站在盥洗台前,都脫掉了外套,襯衫袖子統一挽到精壯的手肘處。
忙着給姜鶴洗内褲。
原本的分工是,溫亦寒去給姜鶴買衣服,溫林默把髒掉的内褲和連體褲洗了。
溫亦寒走到酒店門口覺得大為不妥,于是折返回來要求溫林默去買衣服,自己給小竹馬洗内褲。
溫林默看了眼被窩裡一臉生無可戀的姜鶴,覺得這種時機最容易有縫可鑽,于是駁回了溫亦寒的提議。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
溫亦寒給姜鶴洗内褲,而溫林默則負責将弄髒的連體褲洗幹淨。
兩個大男人一瞧都是會幹家務的料,站在盥洗台面前也默契十足,互相交換着手裡的肥皂塊,然後使勁揉搓。
姜鶴聽着浴室内嘩啦啦的流水聲,依舊兩人偶爾爆出一兩句的交談聲,例如上網查一下紅黴素軟膏怎麼能清除得更幹淨。
終于崩潰喊道,“衣服扔掉吧,求你們了,我有的是錢,我想買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