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慈肯定是不懂。
溫故明顯要懂得更多一點,陰恻恻地拍了一把親弟的肩膀,“要不然爺爺叫你再曆練曆練,你這個動手不動腦的習慣,确實不好。”
一句話把親弟否定進了塵埃裡。
溫故從不理會他的内心感受,這個弟弟說白點就是給他充分利用的鋼刀,但是能幫助他拿到更好的部分,還是要憑借外力。
所以,溫故的眼神特意在姜鶴的背影間多做了片刻的停留,意猶未盡道。
“你隻要能弄明白,溫亦寒為什麼死死霸住姓姜的小子,溫林默為什麼會對姓姜的小子有意思,爺爺差不多就該憑你入主總公司了。”
姜鶴嘀嘀咕咕,罵罵咧咧,心說姓溫的一家都不是好東西,分明我已經竭盡所能了,怎麼反倒像是我的錯?
所以他也不跑了,喊了一聲,“該死的玩意兒,你再往前走,我要回家了!”
溫亦寒果真在樓梯的轉角停了下身,轉身往回走,直到逼近了姜鶴的身前還往前走。
這就迫使姜鶴不斷往後倒退,腳尖碰觸腳後跟地退去,直到人快逼近遊泳池的邊際,險些閃身掉下去。
溫亦寒才伸手摟着他的腰,送他一句,“渣男。”
姜鶴被憑空罵的好沒道理,心說我古代一定是四處賣劍的,不然怎麼這麼愛販劍呢?有的人根本不用救啊,反正黑的紅的白的,不都是全憑一張嘴說嘛?
溫亦寒能有什麼,不就是一張性感的薄唇嗎?
姜鶴背後的手臂似乎有抽開的趨勢,吓得他連忙扒住溫亦寒的肩膀,低聲說一句,“救......”
溫亦寒又立刻攔住了他,兩人以穩固的抱腰姿勢站在遊泳池邊沿。
溫亦寒說,“救什麼?”
室外的光線全部由專業的燈光師布置,無論是草坪間投射的地燈,遊泳池内的泳池燈,懸挂在建築上的霓虹燈,或者是古香古色的庭院燈,所有光線都格外偏寵着溫亦寒似的,叫他的五官突然邪魅又立體了。
——大概他想把我推進遊泳池?
——不對啊!我才剛幫他解了圍,雖說不怎麼巧妙,但是也算湊效。
——真是現代版的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溫亦寒與我。
......
溫亦寒的嘴抿了抿,輕輕嘀咕了一句,“想做……爛……黃瓜......沒門兒……”
姜鶴摟住他急眼了,“什麼黃瓜?你好奇怪啊今天!”伸手摸了一把對方的額頭,微微有點燙手,還是沒怎麼退燒的樣子。
溫亦寒撇開話題,說,“你丢的東西我找到了,在我的褲兜裡,你自己掏。”
姜鶴糊塗了,徹底被他神神叨叨地弄糊塗了,兩隻手從兩邊開始摸溫亦寒的胸口,西裝兜,再到褲兜。
溫亦寒蹙眉,“你跟誰學的,這麼會摸?”
姜鶴懶得理睬,終于從褲兜裡掏出來一個方形的絲絨盒子,打開之後裡面安靜地盛放着一枚紅寶石胸針。
鴿子蛋大的紅寶石新豔奪目,宛如異星一般璀璨,四周點綴着滿天星般的碎鑽,整體呈現出一種高貴又不失風格的絕佳設計。
假如沒記錯的話,《色戒》裡的王佳芝就是在看見易先生送的鴿子蛋時,連看向易先生的目光也分外變化,覺得對方是真的愛自己。
難怪說珠寶迷亂人眼,再看溫亦寒的可惡時,也會陡然覺得他的目光充滿憐愛,一雙長于他人的眼睫,揮舞着淡花絮黃的光彩。
這一刻的姜鶴肯定也是迷亂的,陌生的,更是糊塗的。
找了半天嘴唇,才能正确地使用到舌頭的功能。
溫亦寒已經替他說了,“是你丢的,現在物歸原主,還有,不用謝我。”
姜鶴奇怪道,“我什麼時候說我丢了寶石......不對,剛才是你跟溫家那幾個家夥說,是我弄丢了寶石.......”
這是什麼邏輯,簡直快把自己要繞死了。
怎麼會有人這樣霸道地送人禮物。
姜鶴正考慮要不要收下。
溫亦寒揉揉他的頭發,淡淡笑道,“那就請你一定要收好它,不要再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