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看見GAY就惡心的!
姜鶴嘗試甩脫對方的糾纏,溫亦寒反倒噙了些笑,在他頭頂揉了一把,松開手道,“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态度,去吧。”
語畢也再沒有其他交流,而是潇灑地離開。
姜鶴更是沒弄明白他究竟是幾個意思?
——這人怎麼突然打起來神秘牌,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在耍我玩呢!!
姜鶴晚上在溫家用餐的時候,也沒能再找到機會跟溫亦寒再問清楚。
溫亦寒在飯桌前俨然全場最閃的新星,一陣與姜爸暢談華國未來的經濟趨勢,一陣與姜媽談論京城去哪裡能定制到限量款旗袍。
宋倩玲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兒子,雙眼充斥驕傲的燦光,與閨蜜笑說,“假如我這兒子有一天結婚了的話,一定特别得到嶽父嶽母的喜愛。”
姜媽王婧也附和說,“亦寒的媳婦也肯定愛他要命,這樣優秀的小夥子,誰家能随便求來。”
飯桌間的談笑聲十分愉快,連姜爸也被感染了,交口稱贊溫亦寒的優秀無人能匹敵。
唯獨姜鶴是個絕緣體,自顧自地用筷子撥動盤子裡的蘑菇碎,完全沒有一點想要參與談論這個話題的意思。
姜媽私底下用腳尖碰了一下兒子。
姜鶴迷茫地擡了眼,俨然沒有跟上他們的節奏,放空後神遊太虛。
姜媽笑也不是,氣也不是,隻得幫忙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将溫亦寒未來準備生幾個孩子?宋倩玲大概今年就可以早早做奶奶等話題扯了出來。
溫亦寒可能也開始心不在焉起來,尋了個話題,說有點公務要處理,先離開了一步。
他人走後,姜爸姜媽贊賞的眼神依舊追出去二裡地似的。
姜鶴也起身,用餐巾布輕輕擦拭了嘴角,淡說,“我吃飽了,溫媽媽你們三個人先聊。”
姜媽暗中遞給他一個你乖一點的眼神。
姜鶴熟視無睹,徑自離開席間。
從始至終溫亦寒的父親溫西迩都沒有露面,據說是公司有事絆住腳了,稍後再請姜氏夫妻吃飯作為補償。
姜鶴也就是聽了一耳朵宋倩玲的抱怨。
說溫家的大伯、二伯一點也不顧念兄弟感情,對她老公窮追猛打,恨不能在溫老爺子面前诋毀溫西迩,否定他為集團作出的一切貢獻。
“總之勝在鼎盛的富貴人家,在外人看來無比光鮮亮麗,可是内裡的蠅營狗苟,反倒比不上小門小戶的溫馨舒坦。”
宋倩玲在閨蜜面前自然真情流露說,“人都說我嫁得好,京城最有名望的溫家就是一座活金庫。”
“實際上我隻想抱着老公孩子熱炕頭,金庫又怎麼樣?難道我必須一年365天裡,有300天抱着金子疙瘩睡覺?”
“我現在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亦寒也參與了進去,我現在特别害怕這孩子以後隻能被集團利益牽着鼻子走,徹底沒有自己的人生規劃。”
姜媽小聲地安慰了她。
姜鶴走出門後,再聽得不太真切了。
不過宋倩玲那句身不由己解說得十分到位,姜鶴居然能理解,為什麼溫亦寒近一年來頻繁提及結婚的事情。
豪門的婚姻,很多時候更是一場豪賭,或者是一次人生交易,看起來風風光光,實際上内藏的交易無比黑暗。
姜鶴忽然慶幸自己是一個GAY,雖說這輩子肯定是要孤獨終老了,但也能自己說了算。
他從一樓的大廳搭乘室内電梯登頂,這幢樓共有五層,最頂層上做了露天造景,一出電梯就有撲面的涼風襲來。
可能是在五樓的緣故,這股涼風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冰冷,害得姜鶴渾身打個機靈。
甚至還聞到一股薄荷味的香煙味兒。
姜鶴立刻意識到究竟是誰在頂層吸煙解悶,溫亦寒的笑聲已經追着他要逃跑的腳步,輕輕擊中了姜鶴緊閉的心房。
“鶴鶴,你稍微站一會兒,不要動,讓我看看你。”
姜鶴循着聲音轉了一圈,才發現溫亦寒這個家夥破了天荒,居然坐在露天陽台的花架子上。
完全是裝逼!
可是姜鶴的目光依舊被對方的模樣所吸引。
滿架子的鮮花之上,溫亦寒正曲起一條腿,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最頂層,雙臂悠閑地擺放在膝蓋間,修長的右手指尖夾着一根細長的香煙,袅袅的煙絲氤氲着他如畫般的俊美五官。
無論多少次,不管任何人,都會被溫亦寒的美貌給予重重的心靈一擊。
姜鶴心裡想問他哪裡抽筋了,怎麼爬得這樣高?
摔不死這個害人精。
溫亦寒卻一句話都不再講,眼神裡凝視的光變得飄忽不定,斷斷續續。
使得姜鶴從臉到心,都被渲染上一層紅暈。
“憑什麼你說看,我就讓你看。”
姜鶴實在找不到任何借口,隻能搬出小孩子一樣無趣的回複,來拒絕溫亦寒的凝視。
他退了幾步,一點點離開溫亦寒視野的範圍圈。
溫亦寒居然沒有再找話。
今天的溫亦寒多少是有點不對勁的。
若是以前,他會纏住姜鶴說個沒完沒了。
現在。
溫亦寒隻是簡單地說,簡單地做。
似乎不得不去挽留這份稀薄的友情,但又礙于一些特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