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公職,與南鄉相依為命做通|緝|犯的這四個多月,可稱得上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
刑案冗累,腥血斑斑,人性晦暗,公門裡的捕快簡直就像一年到頭圍着大糞坑工作的鏟屎工一樣,永永遠遠,惡心難受,不得解脫。
可為了打拼出個未來,為了往上爬,就是得捏着鼻子泡在其中,積年累月,忙于各種猙獰醜陋的刑事重案,不得空閑。
四個多月的功夫,百分百專注于《入臻》《懷化刀法》,除了吃飯睡覺以及照顧瘸腿的南鄉之外,其他全部時間,都用于精進自身的武學修為。
以武入道,質的飛升。
哪怕展昭詐屍活過來,老子也能跟他平分秋色了。
全身心沉浸進去以後,取得了如此突飛猛進的提高。很疑心,過往那麼些年,刀法難有大的長進,一方面是由于沒有優質的武學秘籍傳承,另一方面,實在是太忙太累了,時間大都被查案辦案占去了。
“春天來了,天氣已經夠暖和了。我們北上吧,不騎馬了,對你的腿不好,萬一傷口再崩裂了呢?”包餃子的時候,我跟南鄉面對面,圍着豬肉大蔥的餡料盆,坐在一起,“咱們驅馬車去,你坐在裡面,我在外面駕車。”
“好。”
她眉眼彎彎,笑着應。
“驅馬車慢歸慢了些,可攜帶的行李增多了,值錢的細軟,珠寶,咱們都放上。還要放許多肉幹、燒餅。”
又問。
“明文,我老家在北方,與遼國首都上京相距不遠,你隻一心想着帶我歸北回家,就不惦記去更南方,看看自個兒的老家麼?”
“早去看過了,那邊大片大片,全都是原始的瘴氣林,毒蟲毒蛇泛濫,連村落都沒有,根本不适合人類定居。”
餃子下鍋,煮兩個開兒,狹小的廚房中飄滿了氤氲的水蒸氣,如在雲霧中。
撈出來,盛滿了大陶盤,就着醋,南鄉吃一碗,我吃一碗,剩下的留到下一頓,油煎着吃。
“契丹語好難學……”
好友抱着書背詞組,控制不住地發牢騷,我背着身刷碗刷鍋,收拾廚房。
“這可是你祖宗的語言。”
“什麼我祖宗,我家祖宗是匈奴,不是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