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炙烤過的刀刃貼上了顫抖的傷口,焦香滾滾,疼得肝膽俱顫,撕心裂肺慘叫。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把這癞皮狗的嘴堵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店裡在幹什麼缺德事兒呢!……”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生理性地淚流滿面,疼得兩眼昏黑,死去活來,痙攣得如同沸油中的死魚,虛汗淋漓,幾度虛脫。
漫長的半個時辰,每一秒都仿佛在煉獄裡炙烤。
醫僮腳步紛亂,端出去一盤膿水,又端進來幾盆熱水。
最後,朦胧的意識裡,一盤自人體剝離出來的腐壞血肉,擺到了桌案上。
那些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狠下心,自己下手割掉的膿壞血肉。
近乎毀了我的右腿的膿壞血肉。
“……”
燭火晦暗,昏黃搖曳。
人影隐約,歲月悠長。
“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好姑娘。”灰色的武服長袍坐到了床頭,把虛脫迷蒙的腦袋抱到大腿上,攏了攏汗濕淩亂的發,無盡柔情,詭秘地憐惜。
“你想要什麼?”我緩了許久,終于從鈍痛到發麻的餘韻中勉強回歸神智,自我保護姿态,哆嗦地蜷着軀體,沙啞地問這商人。
“跟我們回陷空島。”
輕輕摩挲蒼白的唇瓣,探進去,觸碰裡面的牙齒。
我偏了偏頭,舌頭抵出來,躲開。
“回陷空島做什麼?”
“成親,開枝散葉。”
“這條不行,其他都行。”
笑。
笑音漣漣,逐漸開懷。
“姑娘以為……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态?姑娘以為……自己還有說不的權利?”
指腹下移,自唇瓣摩挲向頸部。
摩挲在頸部微微搏動的命脈。
指甲細微地劃動,模仿江湖刀刃的切割線條,寒毛悚立。
“船明天就開了。要麼蔣某帶你回去成親,要麼蔣某把你沉進南海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