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燦燦答應了，她松開了司藤，興許是因為陽光太過刺眼，那刻背對着日光的司藤，面容模糊在了光暈之中，竟然有幾分說不出的陌生，那樣深邃的目光，似乎想将她連肉帶皮吞到肚子裡。

可她卻握緊了對方的手，再次重複。

“好，姐姐，我都聽你的。”

她們認識有二十年了。

無論如何，她都相信，司藤不會害她。

白英滿意地笑了起來，他伸手想去把粘在阿妹唇畔的發絲拿開。

【司藤，你還不願意分體嗎？你看看阿妹，難道你不想永遠和她在一起嗎，名正言順，正大光明。成全我吧，這也是成全你自己。】

【……閉嘴。】

司藤臉色又冷淡了下來，她轉過身，輕聲道：“近日，我要出去一趟，若是……”

趙燦燦接上了，“師傅回來，我會說，你是出去幫我找“藥”了。”

司藤目光複雜地看了師妹一眼，趙燦燦不明所以，對她微微翹起唇角，桃花眼彎起來是可愛的月牙，疑惑地問道：“姐姐，你是還有什麼，想告訴我嘛？”

“沒有。”

司藤自顧自往前走，她看師妹不跟上，好脾氣地停下腳步，直到趙燦燦走到她身旁，她們才并肩離開。

“我會盡快回來的，你一個人在山上……莫要害怕。”

【分體吧，分體吧，我留下來陪阿妹。你難道，真的不擔心她嗎？】

“若是害怕……”司藤不由皺着眉，趙燦燦抿着唇笑起來，“不要緊，姐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會在山上等姐姐回來的。”

“好。”司藤目光溫軟下來，她伸出手，摸了摸師妹的頭，趙燦燦有點驚訝，主動蹭了蹭她的手心，笑起來，目光溫軟，“我會一直等姐姐的。”

她會等司藤，願意說出來的那一天。

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勾着司藤的胳膊，對方身體僵硬了一下，忍住沒開口，趙燦燦戲谑取笑道：“姐姐出去，該不會是要找那位邵公子吧？”

“關他何事？”司藤提起那人，語氣冷淡，“他并非真心愛我，那日瞧見我露了原型，如此恐懼，并非良人。日後不必再提起他。”

對方冷笑道，“丘山如此薄待你我，我如何能叫他安安心心，入了懸門正宗。況且，他在我身上留了禁忌，若是不解……”

趙燦燦挑了挑眉，她勾起司藤肩膀旁一縷青絲，繞在指尖打着圈兒，笑盈盈地道：“姐姐，為何不問我知不知道解？”

丘山不曾教她懸門之術，但不代表她不會。

司藤驚訝地看着她，停下了腳步，趙燦燦狡黠地一笑，她靠在對方肩膀撒嬌，“姐姐對我一直忽冷忽熱，還在生氣那日之事嗎？”

對方頓了頓，似乎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難得溫柔，“我不生你的氣，别多心了。我……我以後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