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悄悄打量這個記憶裡的大姐。
感覺大姐跟他記憶裡長得不一樣了。
牛車是丁志城找大隊裡借的,忙招呼丁果上車,還笑道:“還是上回送你跟你爸媽來縣裡的那頭牛。”
彭桂花不高興提當年:“提這幹啥?”
想起當年丁果回城,她這心跟放油裡煎一樣疼;但想着大伯子和大嫂是孩子親爹娘,哪個孩子不想跟着親爹親娘?所以她再難受也得忍着。
早知道大妮兒回城是受委屈,是遭罪,她豁出去得罪老大家兩口子也不讓他們帶大妮兒走。
丁大勇早把丁果的手提包接了過去,往車闆上一放,讓大柱去跟爸媽他們一起坐,他趕車。
彭桂花拉着丁果的手,問她下鄉這幾年的情況,問她回城後的生活,問那件事的後續。
指的是讓她嫁傻子的事。
丁果都笑着一一說了。
随後彭桂花說起一事,道:“對了大妮兒,你媽前兩天給你二叔二嬸發了封電報,你二叔二嬸接了電報後去公社郵局往豐甯打了個電話,咱不知道說了啥。但你二嬸這幾天直往外跑,最近一兩日往丁二狗家跑得格外勤,外頭都說她相中她家丁二丫了,要給二丫說婆家。我尋思着不能是你爸媽托付的吧?他們廠裡同事托她幫着從咱村裡說媳婦?”
城裡工人不找城裡媳婦,從農村淘換,那保不齊就是有個啥病或者身體有缺陷,再不濟就是二婚頭,年齡大些的男人!
這種事在農村屢見不鮮。
城裡戶口的單身青年,有那瘸子、瞎子的,或者二婚帶孩的,就從農村找,找的還都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闆有身闆的好姑娘。
姑娘家裡多半也都願意,畢竟姑娘嫁進城裡,他們也跟着沾光,而且這樣的人家給的彩禮還豐厚,收了這筆禮金,甭管是蓋房子還是給家裡兒子娶媳婦,都寬綽。
丁果卻心頭一動,她想起耗子說過劇情已經徹底偏離,以及那天嶽紅梅冷不丁冒出來的說辭。
“耗子,他們是不是還沒放棄給丁念君找陪嫁的事,隻是不再把主意往我身上打了?”
系統:“宿主,完全偏離主道的劇情檢測不出來。”
丁果垂眸思索着,她感覺自己應該沒猜錯。
嶽紅梅他們改變目标了!
“舉報信該到了吧?”
牛車晃晃悠悠走了近兩個小時,進村時天都快黑了,家家戶戶飄起了炊煙。
“姐,你還記得那棵大槐樹嗎?”丁大勇指着那邊的大槐樹,轉頭咧嘴笑問道。
這一路上,丁果淨扒拉原主記憶了,聞言翻了個白眼:“怎麼不記得?哪個傻蛋從上頭掉下來了?摔得岔了氣,緩過來後哭的震天響。”
彭桂花他們哈哈大笑,丁大柱也逐漸跟丁果重新熟絡起來,他不知道這個,追問道:“誰掉下來了?”
“你哥,爬上去勾槐花,結果從上頭掉了下來,扯着嗓子哭的跟狼嚎似的,那會兒你才兩三歲呢。”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進了村。
當牛車在丁志城家門口停下來時,首都那邊,潘遠征捏着一紙信封一臉寒霜地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