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苑搖搖頭,語氣沉穩:“此世間,唯有相愛之人才可結為夫妻,白頭偕老,若不是因為愛慕,那這後位,便隻會成為一個冰冷的籌碼,臣不希望陛下那樣做。”
“師父臨終時囑咐孤照顧好師姐,孤思來想去,才覺得這後位最好最安穩。”裴宥斂着眸子,仔細回想着他和曲苑的相處,同與白绯寒的相對比着,最終發現,他對曲苑的,并非是男女之情,而他執着于給她的後位,也隻是因為師父臨終的一句囑托。
“可師姐,你知道的,孤不會允許自己有心愛之人。”
裴宥怕留不住、護不住,更怕那會變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那昭儀娘娘呢?”曲苑問道。
“……消遣罷了。”
曲苑笑着搖搖頭,走出了禦書房,發現白绯寒正端着一碗湯在門口等候,她想解釋什麼,卻看到白绯寒笑着點了點頭。
“曲将軍慢走。”白绯寒向書房内走去,留給曲苑一道纖纖的背影。
二人閑聊之時,白绯寒便一直在禦書房外等候,裴宥的那句“消遣罷了”無疑也落到了她的耳中,雖然對于裴宥此人沒什麼妄想,但聽到這句話後,白绯寒的心卻似乎被狠狠地攥了一把,涼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拿出暗器在裴宥的身上紮上一百個窟窿!
桃夭感受到白绯寒的變化,也微微将頭拱起,等待号令。
“陛下,這是我親自熬的湯,嘗嘗吧。”白绯寒将碗重重地往桌上一磕,随後自顧自地坐下扭頭看着窗外的風景。
裴宥瞥了白绯寒一眼,随後端起面前的湯,舀了一勺拿在鼻尖處輕嗅,發覺其中有一種形容不來的腥味。
“這裡面加了什麼?”裴宥問道。
“陛下放心,大膽地喝,您若是駕崩了,我肯定會被淩遲處死的,那樣可太疼了。”白绯寒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裡面加了自己的血,若是她患了重疾,有人告訴她喝血便會好,她也定是不會喝的。
不過裴宥這個暴君,應當是茹毛飲血的,自然與她不同。
裴宥并沒有上了白绯寒的當,湯一口都沒喝,徑直走到白绯寒面前,抓起了她的手腕,掀起了那上面覆蓋着的衣料。
一道傷疤赫然入目。
“白绯寒,你這是做什麼?”裴宥抓着她那道纖細的手腕,彎下腰來同她對視。
白绯寒勾了勾唇,腳尖順着裴宥的小腿一路向上地蹭着,最後直接環上了他的腰身,輕笑道:“陛下可知何為水乳交融?”
說罷,白绯寒腿上使力,裴宥一個趔趄向下倒去,雙手撐在了窗邊,将白绯寒籠罩于懷中。
“陛下既嫌這宮中無聊,拿我當消遣,那妾身就帶陛下玩點好玩的,血□□融,怎麼樣?”白绯寒看着裴宥的眼睛,那上挑的眼尾時時刻刻都在扣着裴宥的心弦。
多日的相處下來,裴宥早便知道了白绯寒是個紙老虎,唬人的本事了得,若真同她發生些什麼,她定然是會拒絕的。
于是裴宥笑了笑:“好啊。”
身子不斷向下壓,探向那抹朱唇,蜻蜓點水之後,白绯寒的腿松開了裴宥的腰,側頭抵着裴宥的胸膛想要拒絕,裴宥卻想給她個教訓,一隻手擒住她雙手的手腕,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颌扭過來,再度吻了上去。
“陛下,有大人求見。”福恩的細嗓從屏風外傳來,隔着一道紗質屏風,福恩垂着腦袋,不敢看那兩道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喘息急促着,白绯寒察覺到裴宥的身子越來越熱,拼命擺動着身子想要逃離,卻還是被裴宥抓住。
“你說,孤把他們叫進來,看着我們,如何?”裴宥留給白绯寒喘息的時間,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語道。
“無妨,我既是陛下用來消遣的物件兒,被人看了又如何。”他火熱的氣息噴灑于她的耳垂之上,白绯寒向側邊躲了躲,咬着下唇,壓着鼻尖傳來的酸意。
“孤不見。”見她如此抗拒自己,裴宥的心情有些低落,他起身,對福恩吩咐道。
福恩得了命令,随即退了出去。
“那碗湯可治愈頭疾,陛下還是喝了吧。”白绯寒坐起身來,整理着自己淩亂的領口,“養心殿不适合我住,我想去浮華殿。”
“那是處冷宮,住不得人。”裴宥出口拒絕。
白绯寒:“可我剛到楚國之時,陛下就讓我住在了那裡。”
裴宥啞口無言。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