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一顆圓滾滾的丹藥滾到了慕初靜的腳步。
兩人同時注意到。
納蘭然薄唇緊抿,空閑的手按在慕初靜的肩膀上。慕初靜不解地看她,下一秒,納蘭然掌心使力,轉動慕初靜的身體,迫使對方轉過身。
随後,她推着慕初靜的後肩,一言不發的推着人往洞府外而去。
“納蘭,我一定補償你,你那些丹藥,就當我買下來了。”慕初靜知道納蘭然時常會将煉制的丹藥拿到宗門交易堂或者外面出售。
納蘭然推拒的動作一頓,慕初靜以為有希望,轉頭連忙繼續道:“我一定會負責的。”
後肩上的手消失了,慕初靜松了口氣。
“你有那麼多靈石嗎?”納蘭然雙手懷抱,指尖随意地點着手臂。
慕初靜“啊”了聲,玩笑話脫口而出:“我可以賣身給你。”
轟隆。
洞府門被關閉,慕初靜被丢在洞府外,手中是納蘭然把她丢出來時,塞在她掌心的丹藥。
即使氣急了,納蘭然還是關心她靈力的紊亂。尤其是見她控制不住靈力,緻使靈力亂竄。
慕初靜歎了口氣,在洞府門口絮絮說了會,愧疚地離開了。
以往她雖然遊戲人間,卻從不給人制造麻煩,不曾想,穿來這的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個事。
颠了颠瓷瓶,慕初靜試用了下儲物戒的用法,眼見着瓷瓶如願消失在儲物戒上空,慕初靜隻覺得神奇。
但很快收斂了心思,她現在首要任務是先熟練的使用靈力,以免再次出現在納蘭然洞府中的意外,其次是想辦法補償納蘭然那滿架子的丹藥。
頭疼,頭好疼,她現在再醉個酒,然後磕個後腦勺,能不能穿回去?
現實是骨感的,想歸想,慕初靜倒不會真的那麼做。
出了靈丹堂,慕初靜調轉腳步,尋着記憶往遇情堂而去。
明越宗太大了,兩座山之間距離極大,光憑腳力短時間内根本無法抵達。
若是禦劍飛行,無疑可以減少許多時間,但……不小心從劍上摔下來,怕是要粉身碎骨。
自古還沒聽說過因禦劍而飛而摔死的,莫非她慕初靜要成為古往今來的第一個。
“可怕。”慕初靜嘀咕了句。
本着性命大于天的念頭,她一步步朝遇情堂而去。
曆經兩個時辰,終于來到遇情堂山腳下,慕初靜雙手撐着膝蓋,彎腰氣喘籲籲,滿眼悲涼地望着高聳入雲的山峰。
為什麼沒人告訴她,遇情堂比靈丹堂高那麼多!
巨大的石碑前,“遇情堂”三個字映入眼簾,比之先入眼的,是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石階。
沒記錯的話,這裡好像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
慕初靜被氣笑了:“累死我吧。”
她慢慢直起腰,撐着那塊巨大的石碑休息。
“累死還是摔死?”慕初靜自言自語。
這是個好問題,這個山峰她是不可能上得去了,禦劍飛行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就算死,也能體驗一把空中飛人,也算是不錯。
慕初靜自我安慰。
凝神聚氣,調動靈海内靜靜懸浮的長劍虛影,心随念動,長劍劃為一道靈光從體内飛出。
慕初靜仰起頭,靈光在半空中轉了個圈,直直地降落而下,鋒利的劍尖直奔而下。
還要解鎖第三種死法,被自己的劍弄死?
她和寒月劍才剛認建立契約。慕初靜認命閉眼。
一陣劍鳴而過,金屬與地面接觸摩擦,慕初靜睜開一隻眼,泛着冷光的長劍直入地面。
“看來還是認主的。”慕初靜長呼一口氣。五指握在劍柄上,将劍拔出。
“寒月,快帶你家的小廢物上山吧。”慕初靜說。
寒月劍劍體震動,從慕初靜手中脫出,懸浮在慕初靜腳邊。
現在就要上劍了,慕初靜深呼吸,寒月劍此刻的高度比以往低了許多,可能真的聽懂了她的話吧。
小心翼翼地踩在劍身上,保持住平衡後,慕初靜說:“已經成功上劍了,我們可以走了。”
寒月劍緩而慢地上升,似乎在竭力保持劍身上人的平衡。
待到一定高度後,開始前飛去。
“好像也不難。”慕初靜感受了會在空中翺翔的感覺,想到酸疼無比的腿,她說,“白瞎了我四個小時。”
應該早點禦劍而行的。
就在她沾沾自喜之際,寒月劍陡然間傾斜了角度,是在往上飛。
“等會,寒月。”慕初靜大叫,“給我個準備時間啊。”
寒月劍聽話地懸停在半空中。
“哎,寒月,你主人現在啊,還不太會使用這些,等以後,我有情道大成了,就帶你吃香的喝辣的……”慕初靜絮絮叨叨的給寒月劍畫大餅。
她不知道,在遇情堂山頂,一襲紅衣女子正垂眸凝望峰下。
“清凡,你在看什麼?”在紅衣女子身側,淺藍色衣着的女子亦是看過去:“咦,小初靜怎麼懸在山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