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爆栗随着落下的話音打在額頭上,慕初靜的雄心壯志頃刻間被呲牙咧嘴代替,看向納蘭然:“你做什麼。”
為什麼又突然打她。
“你得失心瘋了?那可是白清凡!白清凡啊!”納蘭然瞪大了眼睛,“你用她來試煉有情道,你不怕她一劍給你劈了?”
明越宗宗主座下唯一親傳弟子的身份就足以讓無數人望而生畏,更别說對方極高的修煉天賦。
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位師姐修的是無情道,是宗門無情道唯一的繼承人。
被宗主譽為“振興無情道”的第一人。
納蘭然真想将慕初靜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
這樣的人,豈是說追到就追到的?
慕初靜對于那本小說了解的不多,完全憑借注入在大腦中的部分内容得知情況。
而在納蘭然說出白清凡身份的時候,腦海隻出現一行文字。
“明越宗無情道道途唯一傳人”。
還是無情道,這更激發了慕初靜的鬥志。前世,她興緻高時也曾追過幾個被稱為冷情的女人,雖困難,但也不是沒有機會。
隻是,無情道……
她雖不怎麼清楚,可也在影視劇中見過。她之前某個喜愛看仙俠劇的前任曾打趣過,自古以來,就沒一個人能在無情道上順利畢業的。
這裡的無情道不知是什麼樣的。
不過,既然她穿過來了,自然要選擇難度系數最高的。
主要是……
根據納蘭然的說法,她在有情道上太弱了,這讓她覺得很丢臉,太丢臉了。
為了證明自己,展現能力,一步到位,白清凡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慕初靜揉了揉被戳紅的額頭,無所謂地笑了笑,糾正先前的話:“納蘭,你在說什麼?白姐姐……師姐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剛穿過來,對于稱呼上的叫法還不太順,慕初靜不動聲色地改正:“白師姐既然是宗主親傳弟子,愛護我們這些師妹們,指導我們修煉也是應該的。”
“……”納蘭然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弄得失言了。
“我說的不對嗎?”慕初靜問。
納蘭然抿唇:“話是這麼說的,但……沒人敢打擾白師姐修煉。”
“昂,”慕初靜挑眉,主動邁步,繼續朝前走去,待越過納蘭然時,她說,“先去試試呗。”
“我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懂嗎?”慕初靜。
納蘭然怔在原地:“……不懂。”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什麼意思?
“你以後就懂了。”慕初靜說。
納蘭然一頭霧水。
*
做為宗門内數得上名号的天賦級煉丹師,納蘭然的洞府位于靈丹堂靈氣濃郁之地。
洞府往外十米,一條湍湍流淌的河流蜿蜒穿過,延展出的小部分直通山體,在洞府内細聽,能聽見水流輕微的拍打聲。
慕初靜好奇地環顧洞府内的布局,綠色植被覆蓋山體一角,放置松軟之物,一頂近乎人高的煉丹爐旁,是用來踩踏的凳子。
瓶瓶罐罐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
此刻,納蘭然正站在架子前,挑選着适合慕初靜修煉的丹藥。
“你的靈力可還有不穩的迹象?”納蘭然取下一瓶白色的瓷瓶問。
聽到這個問題,慕初靜怔愣了瞬,急忙跟着記憶中的印象嘗試運轉靈力。但由于是穿書過來的第一次嘗試,調動起來尚且不熟練。
納蘭然看着擺弄各種極其古怪樣式手勢的人,眼底露出幾分疑惑:“你在做什麼?”
當然是在調動靈力啊。慕初靜心裡呐喊,嘴上卻是不能吐露分毫出來。
要知道,她雖在有情道上毫無建樹,但在劍道上,還算是小有成就,若是直言不怎麼會使用靈力,必然會讓納蘭然擔心,甚至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在做事前準備工作。”慕初靜面無表情,實則咬緊了後槽牙,驅使在靈珠内遊走的靈團釋放出靈氣。
納蘭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過身不再看慕初靜,繼續挑選起了靈藥。
然而,就在她轉過身不過呼吸間的功夫,一道橙光猛地從她的左側臉頰飛過,斬斷了幾根飄散在外的碎發。
不等納蘭然反應過來,呼嘯的風聲伴随着瓷瓶和架子破碎裂開的聲音一同傳入耳膜中。
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納蘭然瞳孔睜大,驚異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飛濺的碎片和木屑在空中揚起,墜落,散下。
身後數步之遙的慕初靜震驚地看向自己伸出的手,又看了看面前背對着她的人,最後看了眼地上的破碎,嘴角抽搐。
滿地狼籍。
“慕初靜!”震耳欲聾的聲音充斥在洞府内部。
納蘭然轉過身,幾步垮到慕初靜面前,兩根手指戳上慕初靜的腦門:“你在做什麼!你到底在做什麼!”
她這段時間煉制的丹藥近乎被全毀了,隻有被她拿在手中的那瓶幸免于難,存活了下來。
“你……你……”納蘭然手掌隐隐顫抖。
“納蘭……我……”慕初靜自知做錯了事,一邊暗罵自己,一邊想着該如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