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郁書青沉默了下。
……他抛不開。
“就是不小心發生了關系,”郁書青直截了當地開口,“沒什麼。”
白可心“哦”了一聲,不問了。
她哥說沒什麼,那就是真的沒什麼,畢竟對于郁書青而言,在你情我願的前提下,這并不是肮髒的事,他不會為此背上任何心理負擔,依然會毫無芥蒂地面對徐礦。
郁書青,是一個不内耗的人。
所以在被打了屁股後,他也果斷地在對方身體的某個部位,做了惡劣的報複。
“特意打了蝴蝶結,喜歡嗎?”
郁書青後退半步,滿意地欣賞面前的景象,那條粉色的絲帶牢牢地系在徐礦身上,并随着呼吸的加速,慢慢地勒得更緊。
“有感覺了?”
郁書青饒有興趣地看着對方:“變态。”
“你真的,”徐礦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很小心眼。”
郁書青挑起眉毛:“真巧,你也是。”
“需要多久才可以摘掉?”
“起碼三個小時。”
徐礦已經穿回衣服了,低頭系襯衫的紐扣:“您這是想讓我死。”
“隻要您不随時随地發-情,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明明劍拔弩張,兩人這會互相還挺客氣。
他走到徐礦面前,站定了,很溫柔地擡起胳膊,淺灰色的領帶在指間翻折,妥帖,細緻,甚至還幫忙捋了下襯衫,彼此距離太近,簡直像工作日的清晨,丈夫即将在愛人臉上落下一個離别吻。
隻是愛人不會垂着睫毛,不看對方的臉,而是認真端詳襯衫下方的肌肉,甚至掌心緊貼,似乎在評估手感。
徐礦兀的抓住郁書青的手:“你在占我便宜。”
“對啊,”郁書青大方承認,“你剛才,不也想占我的嗎?”
當時,皮帶被解開,金屬拉鍊緩緩拉下的時候,徐礦的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下,可他似乎又很矛盾,忍不住地盯着郁書青唇上的小痣,目光幽深。
“其實,”徐礦輕飄飄地開口,“我認為自己是直的。”
郁書青手上動作沒變:“那可太好了。”
所以,當這條自己親手找出來的粉色緞帶,被仔細地系上時候,徐礦呼吸都要暫停。
他以為,郁書青要求自己找出“能綁點東西的繩子,絲帶也行”是為了一些快樂的事,雖然徐礦内心不解,潛意識也在困惑,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在期待着某種獎勵。
“别妄想了,”郁書青幹脆利落地洗手,“我勸你清心寡欲一些,這樣還能少受點罪。”
徐礦這頓飯,的确吃的都是下火的菜。
唯一感覺痛的時候,是看到郁書青把煙頭按滅在親叔叔的掌心。
他也覺得自己蠻神經的。
怎麼能給自己看得興奮了呢?
想想還是郁書青的錯。
至于最後離開時,兩人隔着沒完全降下的車窗對峙。
“小時候,咱倆關系特别好,你天天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真的嗎,我不信。”
天色已經很晚了,郁書青在車内坐着,能感覺到對方的睫毛上,似乎都籠罩了點薄薄的冷意。
徐礦笑了一下:“假的。”
“嗯,”郁書青點頭,“那再好不過。”
一點很淡的酒氣,被風吹散了。
徐礦看着他:“那我們就扯平,以後也不用再見了。”
郁書青繼續點頭,又重複了一遍。
“嗯,那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