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礦突然有些口幹舌燥。
他單手撐在郁書青的身側,語調冷硬:“……你醉了。”
郁書青表情呆呆的:“啊,我醉了。”
“你現在是不是懵了,沒法兒思考?”
“啊,沒法兒思考。”
徐礦眉梢挑了下,顯得有那麼點漫不經心的刻薄勁兒:“那你是……喝醉的笨蛋?”
如果郁書青繼續跟着學舌,他就拿出手機,把對方的模樣全部給錄下來,反正現在徐礦回國了,日後肯定也會和郁書青打交道,留存一份黑曆史,很重要。
可郁書青沒有立刻回話。
他像是大腦裡所有的系統全部罷工,對語言接收的能力也大幅下降,那張總是清冷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了一絲罕見的迷茫,可迷茫轉瞬即逝,因為郁書青很快就笑了起來。
“是呀,”
郁書青眼睛亮亮的,笑着看向徐礦:“我是喝醉的笨蛋。”
徐礦:“……”
草。
咋說呢,關鍵是郁書青這人長得太牛逼了,尤其是臉頰酡紅,嗓音軟軟啞啞,笑着說自己是笨蛋——
真特麼犯規。
他的心居然顫了下。
而接下來,對方自顧自地伸出雙手,親昵地摟住了他的肩。
與此同時,腰側也傳來溫熱的觸感。
郁書青無意識地用腳尖去勾徐礦的腰,這個動作,能讓他的小腿内側也跟着蹭到男人的身體,可還是不夠,陌生的酥-麻簡直像飲鸩止渴,郁書青不滿地擰了下眉,努力往人家身上靠近,想要滿足得更多。
“……貼貼。”
但還沒等湊近,郁書青就驚呼了一聲。
他整個人都被撈了起來,徐礦反手剪了他的雙手,給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懷裡坐下,語氣很硬:“你想做什麼?”
郁書青的後背挨着徐礦的胸膛,掙不開,表情又開始委屈。
“喝多了想睡男人?”
徐礦空餘的那隻手掰着郁書青的下巴,冷笑道:“連我都睡?”
郁書青悶悶地“嗯”了一聲。
他頭很痛,但也是有一定意識的,知道現在的自己存在着某種渴望,迫切地想要尋覓對方。
雖說郁書青并沒有談過戀愛,但并不代表他排斥這些,包括戀人之間的親密關系,對于郁書青而言,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他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
在安全、健康、私密的前提下,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男人這會兒的态度,變得抗拒和強硬。
明明也是有感覺的。
“你頂着我了,”
郁書青小幅度地擰了下身體:“我不喜歡這個姿勢……”
這種被鉗制的感覺,看不到對方的臉和表情,令他很沒有安全感。
空氣安靜了刹那。
從郁書青的角度,隻能勉強看到男人的喉結,快速地滾動了一下。
“郁書青,你别後悔。”
恒溫恒濕的空調給房間籠罩冷意,光潔的皮膚瞬間泛起連綿的戰-栗,郁書青難耐地向後仰着脖子,迷迷糊糊地想,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可他沒時間思考。
領帶再次回到了手腕上,沒有剛才勒得那麼狠,但也足以讓他掙脫不得,沒法兒在男人的後背撓出抓-痕。
感受到手指的時候,郁書青突然清醒了些許。
……等等!
他睜大眼睛,這個可是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會不會有什麼傳染性疾病?
“唔……”
郁書青被撞得腦袋挨着床頭,他吃力地支撐起身體:“你、你有沒有……”
徐礦呼吸很重,額上浮了層薄汗,低頭吻了下去。
他一定也醉了。
真奇怪,就郁書青唇上殘留的那麼一點酒,能讓他跟着變成醉鬼,心跳加速,着迷地去繼續探索,原來,親吻就是這種感覺嗎?
徐礦有點潔癖,一直把接吻看做口水交換,看到别人親熱,隻覺得無聊,甚至還有那麼一點的不适,可他這會兒卻追着郁書青的嘴唇,反複輾轉,舌-尖抵-開齒關,拇指擦過唇角的涎水流連。
身下的人低低地叫着。
似乎又問了一遍他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
去他大爺的現在外面世界毀滅徐礦都不在乎,他雙眼通紅,伸手撥開郁書青汗濕的額發:“……怎麼了?”
郁書青嗚嗚咽咽,仿佛有什麼要緊的事要交代。
哦。
徐礦想到了什麼,終于明白。
他從床頭櫃那裡摸出手機,快速地發了條語音:“你把車開回去,不用等我了。”
一定是惦記着樓下的司機,怕人家苦等。
屋裡的燈早就滅了,幽深而危險的黑暗中,徐礦垂着眼把手機關掉,丢在了一邊。
然後,男人整個身體都覆了下來。
他用手捂住郁書青的嘴。
“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