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乘務員?
因為在這節車廂内,唯一不是人的就是那個怪物乘務員。
沈稼又往前近了幾分,暗中試探着對方的容忍度。這時,有人在身後拉了他一下,聲音低得像蚊子在嗡嗡叫。
“有、有東西……”
沈稼一頓,出于安全考慮,到底還是沒有去冒險,轉頭查看起了小魚的問題。
擔心鬧出動靜,沈稼刻意壓低了聲音,“怎麼了,你說有東西?是什麼?”
小魚年紀小,何況又是第一次經曆這些,難免會害怕,“我也不知道,但它……碰了我後背!”
沈稼伸手,碰到小魚後背,一下子沾到他衣服上的粘稠液體,湊近指尖一聞,是新鮮的血!
看來,已經有人死了。
——
列車離開隧道以後,那種陰森瘆人的港詭風削減了幾分,但此時的車廂内部卻一片混亂。
年輕貌美的乘務員對那片狼藉視若無睹,倒是笑吟吟看向大家,宣布道:“第一輪遊戲結束了。”
衆人這才發現乘務員身上那套制服已經沾了人血。
她手上還有一把刀!
再往車廂角落看去,一個女人抱着一具血淋淋的孩童屍體,失聲大哭着,哭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死的人竟然是那個孩子!
胡子壯漢看乘務員這态度,估計是不會再去管屍體和女人了,主動走過去查看情況。
那具孩童屍體被割斷了脖子,正好是大動脈的位置,血不斷噴湧而出,流了一大片。
女人發現胡子壯漢,下意識抱緊已經死去的孩子,哪知對方一語道破,“你寫的是你孩子的名字。”
“不,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害我自己的孩子?”女人拼命否認。她這樣的狀态,估計是孩子的死對她打擊過大,把她逼瘋了。
更何況,女人身上也有不少噴濺的血迹,那絕不可能是抱屍體沾到的,而是孩子被殺時正好在她面前。
胡子壯漢看過那孩子的死狀,大概猜到了是被乘務員用刀割斷的脖子。
這個死法,是那女人親手寫出來的。
——是她殺了自己的孩子。
沈稼粗略看了兩眼,不動聲色和胡子壯漢對上目光,向對方伸手,“認識一下,我叫沈稼。”
胡子壯漢是個精明人,當即與沈稼回握了手,“胡大志,你叫我胡老二就行了。”
“我們聊聊吧。”
“你想和我聊什麼?”
沈稼笑而不語,反倒主動邀請胡子壯漢到座位那邊坐下。
“小魚,你轉下身。”沈稼一示意,小魚乖乖聽話,将自己的後背轉了過來。
一隻血迹斑駁的手印清晰呈現在兩人面前。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想和你聊的‘東西’,血應該是那個孩子的。”
沈稼目前已經确定了被他拿手術刀紮的人就是乘務員,但有一點存疑的問題——為什麼乘務員會在小魚身上标記?
這個血手印,絕對有什麼特殊含義。
沈稼開門見山,“你看過那個孩子的死狀,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胡老二一時半會兒摸不透沈稼的心思,反問道:“你就這麼信任我?”
“當然,”沈稼微笑,“不如我們合作吧,我可以保證,能帶你平安進入下一個區域。”
“行。”胡老二笑了聲,這顆白送上門供人利用的棋子,他收了。
胡老二環顧四周,見沒人關注他們這邊,才敢開口和沈稼分享信息,“那小孩的死因是脖子被割斷了,我剛才試探過那女人,她寫的人名就是她那孩子。”
割脖子?
這死法還挺兇殘的。
沈稼張口想說些什麼,旁邊的小魚突然叫了一聲“爸”,擡頭一看,是隔壁座的宋毅主動過來了。
沈稼溫聲詢問對方,“請問你有什麼事?”
宋毅一臉不耐,指着小魚說:“你趕緊把那小子給我交出來!”
沈稼似乎早有預料,不緊不慢開口:“你敢要嗎?”
在沈稼示意下,小魚又将自己後背上那個血手印露出來,論宋毅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到會這樣。
沈稼:“胡大哥,麻煩你告訴他,這個血手印是什麼東西。”
胡老二聽懂了沈稼的意思,故意把話往誇張方面說:“這是那怪物乘務員留下的标記,具體是什麼含義,我們也不清楚,但不排除會不會有危險。”
估計是怕這把火不夠大,沈稼适時插一句:“也可能是下一輪的死亡目标。”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宋毅哪還敢帶走小魚,萬一引火上身,那就玩完了!
宋毅被成功勸退,走之前還不忘給沈稼一個眼刀,似是在警告他什麼。
可當事人依舊一臉風輕雲淡,完全沒有将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
第二輪遊戲又開始了!
乘務員再次出現,隻不過她這次手裡還多拿了一份名單,“我統計了車廂所有的乘客信息,包括姓名、年齡等。我會為被選中的幸運乘客提供幫助——這份名單,是我認為最完美的禮物。”
在場衆人瞬間驚慌失色。
乘客名單上有姓名,萬一第二輪被抽中的幸運乘客寫了他們的名字……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要将獵物關進籠子裡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