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名字不好聽啊?”陳雅芬假裝沒聽懂。
“你剛剛說,林思危的爸叫什麼?”
“林……什麼清?”
其實陳雅芬聽得清清楚楚,老師們私下讨論的,正是市立中學的林正清校長。
但她不想說,她就要肖慧玉猜,要肖慧玉難受。
“不可能。肯定是林思危胡說八道!”肖慧玉豁地站起身,想要沖出去找林思危,想到林思危的脾氣,又有點猶豫。
沒想到,門口傳來林思危的聲音:“怎麼老有人在我背後說我。”
話音剛落,林思危走進宿舍。
“我胡說八道什麼了?”林思危挑眉望着肖慧玉,隐隐有些笑意,卻不似昨晚的攻擊與犀利。
“你爸叫什麼?”肖慧玉問。
林思危心中一動,這話問得蹊跷,難道剛剛她們在讨論自己的身世?
她倒不覺得自己的身世是啥了不得的秘密,但肖慧玉這麼問,她也不想告訴她,端起熱水瓶想倒水。
可是,今天又沒人打水。
“喲,怎麼天天沒人打水啊?班長,咱們宿舍有值日表嗎,有的話也排我一個。”
陳雅芬道:“值日表當然有,就是有人總不遵守,慢慢也就形同虛設了。你要喝水嗎?自己去水房接。”
陳雅芬說的當然就是肖慧玉。
原本是一人打一周,公平得很。但輪到肖慧玉值日那一周,就各種借口。一開始還會為了制造和丁韶武的偶遇去打水,後來發現這招沒用,就懶得去了。
陳雅芬和徐逸也不想當冤大頭,便也不打水了。早上接一茶缸水,就能管一天。
年輕人嘛,喝點涼水又有什麼有關系 。
林思危聽陳雅芬這麼說,心裡也明白是誰不遵守。笑了笑:“那我一樓去接,就當鍛煉了。”拎着茶缸就往外走。
肖慧玉沖過去,将她拉住:“不能走。你還沒說你爸是誰!”
“我爸就是我爸,肯定不是你爸。”林思危道,“幹嘛,查戶口?”
肖慧玉氣乎乎:“陳雅芬說你是你爸生在外面的野種。”
“放屁!”陳雅芬率先破口大罵,“肖慧玉你不要胡說八道,幸虧我人還沒走呢,當着我面就敢搬弄是非。”
又拉林思危:“林思危你别聽她的。我隻是聽老師們說,你是剛剛尋親到晉陵的,僅此而已。”
林思危環視二人,選擇相信陳雅芬。
她的身世複雜是事實,不介意别人說。但人身攻擊她不接受。
“沒錯,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分開了。後來我媽沒了,我就過來投奔了我爸,轉學到了咱們學校,就這麼個情況。”
林思危轉向肖慧玉:“不過,你說什麼野種,這個咱們得說說清楚,你有根據嗎?”
肖慧玉臉色紅紅白白的,尴尬之極,又要強撐:“是不是野種,把你親爸名字報出來就知道!”
其實林思危也不介意。
昨天是林正清送她來的,不止謝寶生知道,去辦了那麼多手續,好多老師都是親眼目睹,本來就不是秘密,早晚傳到學生這兒。
不過,肖慧玉好像對這個關注過頭了吧。
“我爸叫林正清。怎麼的?”
“市立中學的林正清?”
“沒錯。”
“林正清有老婆有孩子,你還敢說你不是野……”
林思危怎麼可能讓她說完,操起桌上的茶缸,猛地潑到肖慧玉臉上:“野你大爺!”
“啊——”肖慧玉猝不及防被潑了個沒頭沒腦,狼狽地抹臉。
林思危放下茶缸,對陳雅芬道:“不好意思,我等下去幫你打水倒滿。”
陳雅芬真是有點服氣林思危的敏捷。報複都不帶眨眼的。
旁邊的徐逸卻吓呆了,指指肖慧玉,又指指林思危:“你爸……是她姨夫……”
“啊?”林思危也驚訝了。
終于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肖慧玉,就覺得她神似劉玉秀,原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你還真跟劉玉秀一個德性,果然都是劉臘根家的種啊,哈哈哈哈。”
徐逸吓得臉都白了,去拉林思危:“快别說了,劉爺爺是……是市領導……你會倒黴的。”
林思危樂了:“看來你們在學校住着,消息不靈通啊。前天劉臘根都被公安抓走了,你們都不知道嗎?”
“不可能!你胡說!”肖慧玉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