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陽并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蒼白着臉扯了唇角和梁越笑笑。
這事兒就這麼很輕飄飄地揭過。
梁越在RU是有實驗數據要記錄的,沒辦法拖進度,梁越也不放心别人替她,何玉這邊的事情梁越拜托梁衡幫忙留心了,當天便傍晚又坐飛機回了紐約。
這件事情讓祁陽重新審視了一次自己在梁越心中的地位,在某些情緒上頭的夜晚她甚至會覺得自己在梁越心中和被困在樹上的小貓或者橋頭行乞的小乞兒沒什麼不一樣。
她們不就是那樣相識的麼。
她似乎并不敢如之前一般自然而然地覺得梁越喜歡自己了,如今她想和梁越打個視頻電話都要猶豫許久。
梁越是打心裡抗拒自己過分依賴祁陽的,又加上因為何玉的事情有些心虛,她也很少主動聯系祁陽。
兩人之間的聯系漸漸地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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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陽的專輯制作如火如荼地進行着,她希望能在12月22日她生日的那一天讓專輯發行。
對于專輯裡單曲的編曲配器祁陽是力求豐滿完美的,她請的管弦樂團或打擊樂團全部是世界一流的樂團,加上星衡錄音棚裡國内頂尖的聲學設計與配置,祁陽這張專輯的編曲效果堪稱震撼。
這是她的第一張專輯,是用她的全部心血澆灌而成的,她在幾乎掏空了腰包的同時沒日沒夜地地配合樂團的排練。
看着漸漸成型的專輯,她心裡也是充滿了自豪的,隻是她總是會突然地想起遠在地球另一邊的阿越。
她大部分時間是在錄音棚待着的,很多時候甚至是在錄音棚過夜,可每當她不得不走出音樂的世界時,她總是會覺得特别的孤獨,即使她身邊有一整個樂團的人。
那天回家的路上,她路過花店看到了養得很好的劍蘭,藍色的和白色的,很美,也很特别。
劍蘭的花語是:愛戀、懷念、步步高升。
她真的好想買來送給阿越,可是阿越不在她身邊啊。
其實她意識到了,阿越很少主動找她。
她總是有很多很多想和阿越說的話,卻又怕打擾到阿越。
每次發短信的時候,她明明輸了滿滿當當的輸入框,卻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删掉,換成:今天要下雨,記得帶傘。
祁陽的專輯連帶封面和内頁的設計在11月底完成。
待她向中唱總公司提交了各種信息走完申請實體發行版号的流程之後,許是一直繃緊了弦終于松了的緣故,祁陽伴着大降溫病了一場。
她沒和梁越說,就一個人待在家裡喝藥喝水睡覺,偶爾清醒的時候也會坐在梁越的藤椅上曬曬太陽。
不過梁越最終還是知道了祁陽生病的事情。
那天早上梁越在電話裡聽梁衡提了一句祁陽的專輯已經備案了,立馬就給祁陽發個視頻申請,誰知祁陽摁了挂斷。
梁越沒再撥電話,她其實也隐約地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逐漸疏遠。
可能她有事情忙吧,梁越失落地關了電腦。
梁越揣着手機心神不甯地一直等到半上午也沒見祁陽回電話,便出實驗室再給祁陽撥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祁陽才接起,電話那端祁陽的聲音嘶啞得厲害,語氣裡還有些剛睡醒時的粘糊。
“喂?”
“陽陽,嗓子怎麼了?”
“阿越!”祁陽這才清醒了,又開始劇烈地咳嗽。
“小感冒,小感冒。”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祁陽壓着嗓子讪讪地摸摸鼻子道。
梁越再一次發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她心裡恨不得立馬飛回去照顧祁陽,可嘴上卻隻能結結巴巴地問上一句“喝藥了嗎?好好休息。”
其實祁陽挺愛惜身子的,她按時喝藥,多喝熱水,蒙着被子睡覺,休息了一兩天便已經好了很多了,前兩天她還老發燒的,今天隻是有點咳嗽和嗓子啞了。
她下午挂了梁越的視頻是不想讓梁越擔心,誰知剛睡了會兒迷迷糊糊地又接了梁越的電話。
那天之後,因着祁陽生病的原因,梁越時常惦記着問祁陽的情況,兩人之聯系又漸多了起來。
祁陽莫名地想多病上幾日,如果生病能得到梁越的更多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