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會兒才來呀?”
“可不是,這天都要亮了,做早食生意哪兒能這麼晚才出攤呀。”
“快快,我們讓開地方讓他們支攤子。”
沈悠然幾人這會兒也認出來了,都是昨兒個大集上買了他們炸油條的那幾個熟客。
“各位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呀?”
沈悠然把闆車停好,幾人陸續開始搬東西支攤子。
趙石笑道:“還不是讓你們那炸油條鬧的!”
另外三四個人也七嘴八舌的交談起來。
“可不是,昨兒個在集上吃了你家那炸油條,這心心念念一晚上了!”
“别提了,我回家還讓家裡人自己炸了油馃子呢,根本不是一個味兒!”
“對對,根本沒有油條酥脆好吃!”
“可不是,這一算花銷啊,還不如直接來這兒買了劃算呢!”
沈悠然這下聽明白了,這就是一群典型的“吃貨”抵抗不住糖油混合物的誘惑,上瘾了呀。
也是,碳水和油脂帶來的愉悅和滿足感,是現代人都無法抵抗的,更何況這個油價貴上天的時代了。
蔣天旭快速的擺好行竈,把油倒好,才去幫着阿陶和鄭聰擺放桌凳。
“幾位大哥先坐,咱第一鍋是要白面的還是雜面的?”
沈悠然從陶盆裡拿出面團,分出雜面的一塊兒給高秀秀,兩人同步開始揣起面來。
“白面的吧!”
“白面的,雜面的也成。”
沈悠然笑着答應:“好嘞,拿咱先炸白面的,第二鍋炸雜面的,放心,快得很,要是等不急呀,可以先來碗豆腐腦墊墊。”
“來一碗豆腐腦,阿陶等會兒再盛哈,我要配着油條一起吃!”
“我也要一碗,等油條炸好一起端過來!”
這會兒天已大亮,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幾個照常來買豆腐腦的人見今天攤子上這麼熱鬧,再問幾句,才知道是出了新吃食。
這下也不急着買豆腐腦了,都要等着看看這炸油條。
常伯照常端了一個小陶盆來,又問阿陶:“這幾天怎麼不見明明跟着來了?”
自從有人鬧事兒那天起,他們就沒再讓沈悠明跟着來鎮上了。
“這不是天越來越冷了,怕他在街上凍着,就沒帶他來了。”
“倒也是,”常伯點點頭,又呵呵笑道,“幾天不見,還有些想他了。”
沈悠然笑着接話:“今兒個回去跟他說說,他要是願意明兒個就讓他跟來,反正在家裡也是鬧人,在這兒跟你們說說話,反倒能老實一會兒呢。”
常伯連連點頭:“那感情好,早上太冷的話就跟了我家去,暖和了再出來。”
其他等着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說着話,又有不少湊熱鬧的路人圍了過來,第一鍋油條還沒下,攤子前就圍了不少人了。
蔣天旭擔心忙不過來,本打算幫着招呼完這一波客人,再挑了擔子去巷子裡轉。
沈悠然笑道:“不用,這會兒人沒有昨兒個集上多,我們幾個能應付得來,巷子裡也有等着的熟客,去晚了不好。”
他這才挑了擔子走了。
前天沈悠然已經帶着他走了一趟,他按着沈悠然一貫的路線,搖着貨郎鼓吆喝。
自從入冬,他們每天帶到鎮上的豆腐腦就減了量,如今挑到巷子裡賣的不到二十斤,半個多時辰就賣完了。
等他回到攤子上時,發現人不僅沒少,比他走的時候還多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都在圍觀高秀秀炸油條。
沈悠然搖着頭無奈笑道:“還是低估油脂對人的吸引力了,今兒個帶的面劑子就剩下這些了,也就夠再炸一鍋的。”
他是按昨兒個在集上賣的一半和的面,沒想到由于那幾個熟客的宣傳,再加上油條一下鍋,香味飄了半條街,好多不出門買早食的人家都聞到了,一早上都不斷人,而且都是端了筐子十根八根的買,結果比在集上賣的還快了。
蔣天旭也有些意外,不過想到鎮上的人一般日子寬裕一些,舍得花錢買吃食,倒也覺得合理了。
辰時剛過沒一會兒,豆腐腦也賣完了。
沈悠然笑道:“昨兒個跟春生哥說早些回家做腌菜,倒也沒想到是這麼早。”
結果他們回到家還是沒做成腌菜,馮春紅已經帶了蔣慶豐和蔣新虎等着,就等他們回來後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