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目光聚焦于沈嘉澤身邊的一号男嘉賓。
——祁玉。
本來明明應該是沈嘉澤當衆出軌也與他無關的場合,隻因為沈嘉澤在驚恐地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後,假裝不經意地偷偷看了他一眼,就把自認無關的祁玉牽扯了進來。
能被邀請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大家對這種小動作代表的含義都可以說是心知肚明。
所以他現在是名副其實的一号男嘉賓了。
生日宴還沒結束,祁玉就開始聽到有人在背後很激動地偷偷八卦什麼狗血三角戀了,說搶了兄弟的前婚約對象什麼的。
說的有理有據的,連他和沈嘉澤一起從花園進來也變成了這場三角戀有力的作證。
這樣的風言風語并沒有在這場宴會後銷聲匿迹,反而沒過幾天,沈嘉澤主動找上門了。
沈嘉澤難得扭扭捏捏的,看了一圈身邊沒人,才問道:“小王子,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祁玉:?
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啊!
他果斷搖頭:“肯定不願意啊。”
話沒說完,就被沈嘉澤語無倫次地打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唉,直說了吧,我剛成年沒幾天我爸就張羅想給我訂婚了。”
沈嘉澤回憶起宴會結束後,他爸拽着他進的書房,酒都沒醒大着舌頭張嘴就是要給他訂婚。
說眼饞有一家的小孩好久了,看人家又乖又有能力,性格還特别好,不論如何要替沈嘉澤定下來。
沈嘉澤當時心裡一沉。
對于婚姻或者愛情這種很飄渺的東西,沈嘉澤并不像父母那樣秉持積極的态度。也許是從小見的夠多、也許是從一開始就對這樣的感情不感興趣,或者是什麼别的理由,沈嘉澤對于戀愛一直談不上熱衷。
這也是他爸為什麼他一成年就緊鑼密鼓想給他定個對象的原因。
沈嘉澤推脫說自己不喜歡女孩。
他爸直接雙眼一亮,“不喜歡女孩好啊,男孩選擇更多,我正愁你們這一輩同齡的單身女孩難找呢。”
說完,他爸直接抽了厚厚一沓紙給他看。
看沈嘉澤實在提不起興趣,他才憂慮道:“兒子,你就沒喜歡的人嗎?”
沈嘉澤當時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了一個人影。
但他什麼都沒說。
如今面對着祁玉,沈嘉澤繼續說道,“我其實拒絕很多次了,但我爸是在不死心。”
他觀察了一下祁玉的臉色,試探着開口:“我今天看見你才想起來還有個辦法...就是說我有男朋友了。我爸肯定就不能給我拉扯什麼訂婚了。”
“你那天不是都已經說了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嗎?”
沈嘉澤有點不好意思地歎了口氣,“實在是我前科有點多,沒辦法取信于我爸啊。”
“那你也不該說謊啊。謊言隻是推遲了問題爆發的時間,永遠不可能解決問題。”
沈嘉澤點頭,“我知道,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求求你了小王子,你也不忍心看到我這麼年紀輕輕就步入婚姻的墳墓吧?而且還會把無辜的訂婚對象牽扯進來。”
祁玉有點能理解沈嘉澤的這個邏輯。
他以前父母也是這個樣子,很早就開始杞人憂天,擔心他在感情裡受欺負,所以隻要和他關系稍微好些的人他們都要私下調查一番,還找了好多說什麼靠譜的婚約對象給他。
雖然知道這是家裡人的好意,但祁玉不喜歡這個樣子。
也許沈嘉澤的感受就和當時的他差不多吧?
不過祁玉還是有點費解,“可是和我有什麼關系?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你找找别人呢?”
沈嘉澤苦着一張臉,“已經找别人試過了,我爸都不肯信。也就最近八卦我們兩個的特别多,我才想着找你試試看的。”
眼見祁玉的态度有了點松動,他加大鼓動的聲音,“拜托了小王子,也就一周...過了這周我奶奶來,就有人管的住我爸了。”
“而且我保證!不用你真的怎麼樣的,就隻是口頭挂個名,你隻要願意答應,其他事我來解決。”
“沒有别的事?”
“沒有,我保證!...或者最多你可能得和我一起去個公開場合,比如展會啊宴會什麼的,别的絕對不會有!”
“那好吧。”
祁玉半信半疑地應了。
怎麼說呢。
祁玉以前沒少幹類似的事。
他的朋友們好像經常會經曆這種場合,有時候會臨時拽他當宴會的搭檔,或者假冒男友什麼的,他還和一個朋友當過一年未婚夫。
——因為那個朋友當時說家裡老人的财産繼承遺囑有這方面的要求還是什麼原因來着。
祁玉都記不太清楚了。
不過祁玉答應沈嘉澤的時候,真沒預料到會有這麼抽象的後果。
他還是從溫迎嘴裡聽說的。
那是他答應沈嘉澤的隔天,溫迎剛從國外出差回來。
兩個人并排坐着各自在看書仔細的時候,溫迎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和沈嘉澤談戀愛了?”
祁玉對這句話一頭霧水,第一時間甚至沒想起來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