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野是個内斂的酷哥。
他是那種吃到了喜歡的食物時反而會比吃到讨厭的食物還面無表情的類型。
當然,這個比喻實在不算恰當,因為酷哥對食物肯定是沒什麼明顯偏好的。
但内斂也是分情況的。
至少他在收到祁玉送的發帶時,隔天就戴着上球場運動去了。
發帶這種東西的實用性彈性的很,分人。
對帥哥的話,整體而言是觀賞性遠大于實用性的。
杜野一般不整這些花裡胡哨的。
他的衣服是常穿的那幾個牌子直接每個季度送最新款過來,平常最誇張的裝飾也就是給素的不行的T恤或者背心搭個打的鍊鍊子,好讓他看着沒那麼像工地搬磚的。
這是他媽的原話,說他年年夏天每次穿這種有點貼身露肌肉的T恤,本身又不怎麼白,配上總是面無表情的一張帥臉,看着像那個糙漢文學命定的男主角。
杜野從他媽那裡聽到不認識的詞一般不做深究,不然受到精神傷害的隻有自己。
那個詞怎麼說來着?
Emotional damage——
咳,扯遠了。
總而言之,杜野真的很少會給自己身上扯配飾,更不要提為配飾專門搭身衣服、搞個造型了。
他當天下午出現在球場的時候,人一出現就引起了一陣驚呼,訓練結束後更是收到了比平常翻倍的矚目。
從球場出來後,他是草草沖了個澡就趕着來的沈家,心裡其實說不清楚是在趕沈嘉澤的生日,還是在趕着見祁玉、對祁玉和沈嘉澤的獨處慌張。
反正見到祁玉之後,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才悄無聲息的散去。
祁玉:“你帶了這條發帶啊,很帥哦。”
祁玉說的是實話,杜野今天确實是帥的有點超過了。
且不提他略有些小麥膚色的、微微反光的肌肉線條,刻意搭配過的背心短褲,和寬肩窄胯翹臀的完美身材,隻說這張臉,都比平常多了幾倍的帥氣。
發帶沖淡了他這張臉的距離感,第一次完整地露出了杜野優越的眉眼,他的眉骨有點高,反襯得眼睛深邃,看向什麼人的時候,不自覺就會有種深情的注視感。
杜野沒說自己為了這條發帶一個人悶在洗手間搞了将近半個小時的發型。
但在某方面,他還是直白得一如既往,“想戴給你看,所以就沒換衣服過來了。”
杜野這麼說,沒看到一邊的沈嘉澤複雜的眼神。
沈嘉澤是着實沒想到杜野現在段位已經這麼高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球選手嗎?
祁玉啊了一聲,雖說沒想到杜野會這麼珍視他送的禮物,但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他善解人意道,“不換衣服也可以看嘛,沒必要忍着不換過來的,畢竟是運動穿了那麼久的。”
杜野搖頭,“那不行,那樣就不帥了。”
“你還有帥哥包袱啊?”
對你才有的。
這句話杜野還沒來的及張嘴,就被完全看穿了他意圖的沈嘉澤流着冷汗硬把嘴給捂上了。
沈嘉澤在心裡流寬面條淚。
誰懂啊,他兄弟直球得他害怕。
他搶先道,“杜野你給我帶的禮物呢?不會還是護腕吧?”
杜野默默看了他一眼,往沈嘉澤懷裡塞了個包裝袋,祁玉眼尖,認出這就是杜野在商場買護腕的原包裝。
——他甚至沒換個比較有儀式感的盒子。
“我就知道又要是護腕。”
沈嘉澤嘴上罵罵咧咧,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珍視的态度,“你連着送幾年了你,能不能有點新意...”
祁玉:“我也帶了禮物給你。”
他取出那天給沈嘉澤挑的香水。
祁玉回去還又專門買了包裝盒,把香水用精緻的盒子裝起來,在表面系了淺色的蝴蝶結絲帶。
他把禮物遞過去,歪着頭帶着笑意道,“生日快樂,沈嘉澤。怕明天人多,我就提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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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宴會。
祁玉是和祁父祁母一起來的,沈家公子的成年生日宴,作為合作夥伴的祁父祁母自然會被邀請。也從一方面表明了沈嘉澤特意寫給他的那張邀請函從實際意義上而言毫無用處。
祁玉穿了身深色的小西裝,打扮的有點招人。
——祁媽媽說他也到了快要戀愛的年紀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要他在類似的公衆場合打扮一番。
他的身高已經差不多定型,西裝很服帖,這樣的制式套裝很輕易地放大了他沉穩和可靠的氣質。
遠遠看去,他的身量已經有了男性的力量感和美感,但隻看那雙剔透的眼睛和面龐又完完全全像個稚子,像個引人探究的謎團,充滿了神秘的矛盾感。
“那是祁家的小公子嗎?”
宴會上有人竊竊私語。
“和傳聞裡完全不一樣啊,看着不像是個跋扈的。”
“上次在溫家見過一面,小孩很有教養,傳聞都是亂傳的吧?”
“走,我們去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