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玉第二天到校,面對身邊空蕩蕩的座位時,才發現自己又被溫迎耍了。
怎麼有人明知道自己要一周不在,還好意思和他讨價還價說什麼冷戰一周太多的?
明明對他根本沒有影響好不好!
祁玉冷下小臉,決定單方面把冷戰的時間直接往後順延到溫迎回來為止。
趁着還沒上課,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桌子。他前段時間忙着聯考的事,已經好久沒整理過了。
先是不知道哪些人塞進來的小零食,安全性未知,通通清空出去;然後是好大一疊情書,祁玉大概數了數,得有幾十張了。
這些東西在他的桌子上就好像會自我繁殖一樣。
一眨眼沒看就又摞了這麼高。
祁玉挨個拆開看了一眼。
都好有文采哦。
他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幫過一個在走廊裡需要搭把手的學生了,但對方卻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每句話說得都情真意切的。
祁玉一般不會加情書上的聯系方式或者把人約出來拒絕,有點麻煩。
他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要這麼做的話,可能他每天的休息時間就都要耗在處理這些不期而至的感情問題上了。
不過他确實會認認真真把每一封情書看完,在之後某些場合聽到對方名字的時候,也能将對方的身份和情書對應起來,順便很客氣地感謝一句對方的喜歡。
就到此為止啦。
祁玉自下向上一張一張翻過這些情書,在最上面看到了一張不倫不類的信封,雖說同樣是淺粉色、斜角加了透白絲帶蝴蝶結的設計,但整體設計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暧昧氣息。
祁玉:?
他打開看了一眼,果然不是情書。
是一張生日宴的邀請函,手寫版本,卡紙上是龍飛鳳舞的毛筆字,落款是祁玉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沈嘉澤。
“小王子看到邀請函啦?”
沈嘉澤倚在門口,笑眯眯地問。
“你要過生日啦?是上面寫的這天嗎?”
“是的哦,小王子。我就知道你今天要開始處理情書了,緊趕慢趕送過來的。”
趁着還沒上課,沈嘉澤幹脆走進了班裡。
他今天好像比平常有更加注意地打扮一下,頭發看着像是淺淺抓了個造型後又用了一些定型噴霧的樣子,是比不打理的時候多了些精緻的帥氣感。
沈嘉澤在祁玉的課桌邊蹲下,下巴支在桌上,隻露了個頭歪着頭裝可愛,“我特意為你手寫的邀請信呢,小王子喜歡嗎?”
祁玉又把這張邀請函從信封裡抽出來看了一眼。
——他剛才看完之後就有好好收回信封裡,以免不小心沾上污漬,平白糟蹋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他還真沒想過這毛筆字是沈嘉澤親手寫的。
畢竟這手字乍眼看過去力透紙背、入木三分,字迹有如行雲流水卻又不失筋骨,是一眼就能看出筆者功底的好字。
這樣大氣、潇灑的字迹,幾乎颠覆了他以往對于沈嘉澤的印象。
“不過我可不是專門來說這個邀請函的。”沈嘉澤顯然正經不了三面,他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周圍,“我想偷偷額外邀請小王子提前一天晚上參加我的私人宴會,不知道小王子意下如何?”
“你要辦兩個宴會嗎?”
沈嘉澤無奈地笑了笑,“畢竟一個是和朋友慶祝生日,一個是和外界宣告沈家又有一位小輩成年。性質還挺不同的。”
“好吧,”祁玉重新收好這份特意為他寫的邀請函,“謝謝你的邀請,我會去的。”
他答應了沈嘉澤的邀請。
放學的時候,祁玉在門口又破天荒看到了杜野。
杜野很少過來這邊,拜他的外形所賜,如果沈嘉澤不在場的情況下,他的身邊經常會是一片真空區,一眼望過去顯眼無比。
祁玉這段時間私下裡其實一直有斷斷續續和杜野學打球。
怎麼說呢,感覺學了蠻多基礎的東西,對投籃好像有幫助,又好像用處不大。
反正學的挺開心的。
杜野發出邀請:“祁玉,你...要不要一起去給沈嘉澤買禮物?”
“我想去商場看看,但不太知道該買什麼給他。”
杜野現在已經掌握了和祁玉溝通同時不随随便便就臉紅的高級技巧。
不過這兩句話之間到底有沒有實質的因果關系,就是完全取決于聽者的一句話了。
杜野和沈嘉澤算是竹馬竹馬長大的,最開始好兄弟過生日,還會花心思思考下送什麼禮物。但認識久了,能送的也都送差不多了,雙方都開始進入年年都不知道買什麼的狀态。
因此對于彼此後來的生日,兩個人都沒送過什麼好東西,可以說是手邊有什麼就塞個什麼過去。
杜野已經連續幾年送沈嘉澤運動護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