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得是關系特别要好的朋友。”她晃了晃食指,在喻有原鼻尖點了點,“這叫……隻有我們知道的秘密。”
少女一愣,摸摸鼻子不自然地點頭。
“我覺得……”裴溯冷不丁開口,他環視衆人對視線,後向院中一角落望去:“或許可以問問他?”
他們看去,隻見檐下一身穿洛麗塔的雙馬尾“蘿莉”正叉着腿打遊戲,烏黑的頭發傾瀉而下,遮蓋了大部分面龐,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沉浸樣。
李莫離訝然:“小朝?”
“他不就是小孩嗎?小孩最懂小孩的心思。”裴溯自有一套邏輯,“而且林佑楠是小升初的話,差不多也是十四歲,和他是同齡人啊。”
好有道理,李莫離竟無法反駁。
她含笑問道:“那誰去說?”
青年一頓,眨巴着眼就望向坐在一起的兩人:“我看他好像更喜歡女孩子,你們去的話說不定會配合。”
【笑死我了,王朝厭男屬性也是被挖出來了,小小年紀還挺好色,吾輩楷模】
【神經吧人家那是對女生更有禮貌一些,開黃腔也不看看年齡】
【話說朝朝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跨性别者吧?看他好像很喜歡穿女裝】
【女裝懲罰在直播裡不是挺常見的嗎……?越傳越邪乎,人家平時也就正常一愛打遊戲的小男孩,不信謠不傳謠】
“大成功,遊戲通關——!”屏幕上的像素小人歡快的跳動起來,叮叮當當的遊戲音樂循環播放宣告着玩家的勝利,王朝正打算進行下一關,視野中卻突然出現兩雙腳。
将遊戲機側扣過去,少年擡眼問道:“有事?”
“有啊,麻煩了。”前頭的女人笑着彎腰,順手抵了抵橄榄綠的半框眼鏡,“不是說願意幫忙麼,這個能看懂嗎?”
見來者是李莫離二人,王朝抿唇嗯了一聲,接過已經翻開的畫冊默默看着,半晌,他道:“好醜,看不懂。”
兩人:“……”要不要這麼直白。
……
“回來了,他怎麼說?”見她們尴尬而歸,秦殃明知故問,被李莫離撇了一眼。
“小朝說他也看不懂,沒辦法,這線索應該是用來幹擾玩家的。”女人無奈落座,“但也不能這麼早就下定論,最好還是先留着,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去巷子裡問問鄰居。”裴溯說。
“你一個人嗎,秦殃不去?”李莫離詢問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打聽打聽。”
“放心吧,他對付老頭老太太有一套,實在不行再回來搬救兵就是了。”秦殃拍了拍青年的肩,裴溯了然。
他起身輕巧輕巧行至院門處,擡頭打量着沉默的槐樹,又看看對角圍坐的三人,揮揮手,笑着轉身離開了。
院外是熟悉的小道,老舊的圍牆很低矮,差不多和裴溯一般高,歪歪扭扭的路沿向兩邊,地面有些崎岖,坑坑窪窪的碎石子對行人來說算是種折磨。
早些年陪坐在他們巷子裡名聲很好,很受大爺大媽們的待見,原因無他,全靠兩個字:
真誠
記得初來乍到時,街坊鄰居都喜歡避着這兩個窮學生。一是兩個大男生成天住在一起,又不見父母,都當他們是離家出走的混子。二是這種幾十年的老地方居民們排外性很強,倒也都能理解。
有次巷口的“情報組織”,也就是常唠别人家裡長短的大媽們,說兩人的閑話時被他們給撞見了,當時秦殃沒說什麼,帶着十六歲的裴溯走了,雖然不知道那群人在事後是怎麼想的,但裴溯問了秦殃,說她們為什麼會這麼做,自己并沒有得罪她們。秦殃那時也是個憤世嫉俗的少年,嗤笑一聲,道:
“因為她們閑的無聊。”
裴溯聽了隻是點點頭,沒再追問。秦殃卻沒成想他是真聽進去了,甚至後面遇到她們還問到:“你們很無聊嗎?”
這話将一貫刺頭的秦殃都吓立正了,那群大媽雖然經過上次的事自覺幾分理虧,卻依舊聽不得這話。差點将他們兩人用吐沫星子淹死,罵也罵不過,索性他就拉着裴溯這傻子逃了,三令五申地禁止和那群不講道理的人接觸,生怕給長歪了。
裴溯不置可否,秦殃頭疼段時間也就将這事抛之腦後了,離奇的是,他越來越多次從鄰居口中聽到對方的名字,才知道這孩子是真覺得那群人是因為無聊才亂嚼舌根,居然還跑去找她們聊天解悶,在巷子裡也是出了名的樂于助人,連棋牌麻将都不知道在何時精通于手,真是将大爺大媽們給吃的死死的,不少人要介紹自己的女兒,都被秦殃以年紀小不讓早戀給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