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中擺放着許多花瓶,素白卻紋理繁多,外側彩窗的玻璃被陽光照射,頃灑在絲絨地毯上。
而戚存荷一襲白色絲綢穿插環繞的素衣,腳踝和臂彎戴着圈圈金飾,環環相扣簡繁相宜,顯得更加神聖出塵,柔順的黑發抵至腰際,宛如她的名字,遺世而獨立。
秦殃也不啰嗦,直接問道:“你有查看其他玩家押金的權限嗎?”
戚存荷有些訝然:“你這是要?”
她進入副本的時間與裴溯四人差不多,還不知道秦殃的弟弟也出現在遊戲裡。
“有嗎?”男人沒解釋,隻是再次詢問。
“你恐怕找錯人了。”她苦笑着搖頭,“這種級别或許隻有緒芙能達到。”
“為什麼不先問問她呢?聽說你在扶生殿混的不錯。”
和平聯邦是由戚存荷建立沒錯,但諸多事宜卻少不了緒芙的幫忙,二人的關系自然也很親密,連扶生殿和聯邦之間也多有往來。
“沒有就算了。”秦殃似有些惆怅,深深歎了口氣。
“犯不着問她。”男人垂眼,“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
地毯一塵不染,看得出被打理得很好,空氣中飄浮着安撫人心的木質香氣,舒緩神經。
“行了。”他撇了眼戚存荷,“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叫我就行,先走了。”
身後的女人無奈笑笑,揉了揉眉心。
這人今天怎麼畏手畏腳的,往日的嚣張氣焰去哪了?
……
裴溯睡得天昏地暗,要不是系統保障,估計他房間的門早就被轟開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搞清狀況,個人消息就彈出來一堆:
喻有原:要不要一起回現實看看?
喻有原:我們好像還不确定是不是一個小世界的
喻有原:三個小時不回消息,你昨天通宵了?
喻有原:?
喻有原:大哥,15個小時了還沒醒?
喻有原:……
接着是他哥的:
秦殃:房間布置好了嗎?我把你手套拿過來了
秦殃:還沒睡醒?醒了過來找我
後面就沒了,看來還是他哥了解他,對他的睡眠質量有着充分認知。
前天的确通宵惡補了些知識,對系統内的各方勢力有了個大概認知。
活動活動,裴溯起身洗漱。
房間裡依然沒開燈,陽台外的夜空靜默無聲,而下方的建築群時不時傳來些細微聲響,許是離得遠了,隻能聽到朦朦胧胧的喝彩。
裴溯是慣愛夜色的,系統内的環境讓他感到很舒适,連帶着狀态也恢複得很快。
收拾完畢,他沒再穿着秦殃的舊校服,轉而換了身簡單的日常衣服出門去了。
……
公會裡的氣氛低迷,沙發上的少女面色煩躁,周身散發着幾乎凝成實質的黑氣。
喻有原的消息再次石沉大海,她忿忿關閉面闆,自顧自地發呆。
“會長還沒回你?”李莫離抵過杯牛奶,在旁邊坐下。
喻有原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他跟個失蹤人口一樣,這兩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秦殃沒問問?”
“秦哥也沒收到消息。”
“那就沒事了。”女人笑得溫和,“他都不擔心,你放心好了。”
“我……”
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屋裡的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按理說公會的成員可以直接開門進來,那麼現在是誰突然來訪?
喻有原先一步上前開門,卻在看清來人的下一秒傻了眼。
隻見門外的青年身穿純白體恤,更襯氣質不俗,下身深灰色的闊腿褲松松堆疊,顯得雙腿修長,而那面如冠玉的臉上戴着副黑墨鏡,遮住了缱绻的眉眼,與殷紅的唇配合得當,散發着由内至外的乖張。
這裝逼的人不是杳無音信的裴溯還能是誰?
喻有原沉默半晌,極力克制着拿高跟鞋戳死會長上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