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段源看着曾曉荷痛哭流涕的模樣,終于良心發現說道:“如果說我能讓你重新見到你哥呢?”
曾曉荷抽噎了一下,停住了眼淚望向葉段源,想看看他是不是認真。
“沒錯,隻有我能做到這一點。”葉段源還特意展示了一下他的能力,揮手間,曾曉荷的哥哥活靈活現站在她眼前,随即他又招手收了回去,“隻要你把于淩清拖到我面前。”
曾曉荷看了下于淩清又看回葉段源:“你真的能說到做到?”
“當然。”葉段源說,“你除了相信我說的還有其他選擇嗎?”
曾曉荷毫不猶豫從地面爬了起來,向于淩清的方向走去。
于淩清不得不歎服起來,葉段源收買人心還挺有一套,隻不過曾曉荷會聽從他的命令嗎?
葉段源這時還在身後火上澆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淩清你在偷偷給喬元茗輸送電量吧?這樣一來,你的機械外衣還能用嗎?”
曾曉荷這下才明白上次在星際學院的時候,喬元茗為什麼要扶着于淩清了,原來是因為于淩清的機械外衣沒電了,怪不得她原來不能站起來,都是因為于淩清在隐瞞她。
現在于淩清再次沒辦法站起來,這讓她省事不少。
這時于淩清也反應過來,她看着曾曉荷一步步走近,表情冷淡無情,忽然有點不确定起來,曾曉荷是不是真的想聽從葉段源的命令。
誰知曾曉荷聽到葉段源對于淩清不能再行動的評判後,直接對于淩清翻臉:“你剛才就不顧我死活,讓我替你擋着葉段源,這下好了,我讓你也來經曆經曆這種無助的感受。”
于淩清這下子再也說不出話來,這種突然被身邊的人反刺一刀的感覺,難受地幾乎讓人喘不上氣來。
其實于淩清并不是不管不顧讓曾曉荷上去送死,她本來隻是想讓曾曉荷在葉段源眼前虛晃一下,就趕緊趁着傳送通道還沒完全關閉時,搭上去離開這裡。
但是事情的發展确實出乎意料,曾曉荷沒來得及離開,這也沒關系,隻要喬元茗順利醒過來,他就能像上次一樣搞定葉段源,她以為曾曉荷會相信她,相信她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局面,可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
明明隻要再等一下,曾曉荷隻要再耐心等一下,就會知道事情還有其他轉機。
終于,曾曉荷走到于淩清面前,兩人相對無言,曾曉荷把于淩清拉了起來,準備拽起來走時低聲說了句:“抱歉。”
于淩清的手從喬元茗手指上滑落,但她沒有阻止什麼,隻是閉上眼睛,任由曾曉荷把她往外拽。
就在這刻,于淩清感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強勁有力的力道拉住。
她心下一跳,擡眼望去。
隻見喬元茗擡起另一隻手來,向于淩清伸去,攬住她的腰往懷裡一拉,曾曉荷的手再也抓不住什麼隻得放開。
随即于淩清發覺背後有些涼飕飕的,她剛要轉頭往後看,就被喬元茗按住腦袋,翻身壓在擔架車上。
于淩清盡力擺脫他的桎梏,探頭一看,就發現她原本站立的空間剝落了一塊,旁邊的金屬架子也無故缺了一塊,開始搖搖欲墜。
就在金屬架子轟然倒塌的瞬間,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仔細聽,還能聽出這是雙份的巨響,這意味着兩個原本相隔的空間,在這個時候霍然打通,另一個時空裡的聲音也重疊了起來。
于淩清還發現,自己的手模糊消散地更加厲害,這說明空間越發不穩定起來,這次不需要水晶花突破界限,她的身影就已經在兩界間穿梭。
喬元茗捏了下身形模糊的于淩清的手腕,凝重地說:“隻有一個辦法,兩個時空的你融合為一個。”
他已經看出來了,另一個時空其實是複制了他們所在的時空,這也導緻了他們這個時空被複制的太多,比另一個時空更加不穩定。
另一個于淩清本來奇怪喬元茗怎麼突然消失不見了,這下子又忽然看見自己,不禁驚訝地揚了揚眉,低頭看了眼自己也同樣開始虛化的手,她随即頓悟,跑向即将消散的自己。
然而另一個于淩清在繞過倒塌的架子時,另外一大塊崩塌的空間突然出現。
這時曾曉荷推了她一把,口中喊了聲什麼,于淩清一片空茫的腦海裡自動屏蔽了雜音,隻剩下那個“快跑!”的盲音。
曾曉荷說完整個身體缺失了一大半,原來曾曉荷從來不是真的想背叛于淩清,她覺得自己被葉段源控制住,反而成了于淩清的累贅,因此她幹脆假裝和于淩清分道揚镳,隻是想找機會脫離控制而已。
于淩清不忍心看到這副畫面,攥緊了喬元茗的衣角。
喬元茗見此,瞳孔裡閃過一道藍白色的光後,曾曉荷的身體化為數據融入四周的空間裡。
于淩清這才松開了手中的布料,急忙看向喬元茗問:“這是怎麼回事?”
“虛拟世界快要崩潰了。”喬元茗說,“這裡的空間承受的壓力最大,也是最先開始崩塌的地方,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喬元茗說着,開始清除另一個時空,把兩條時間線搓成一條,空間很快不再繼續産生漏洞,崩潰速度減緩,但他知道這并不能維持多久。
與此同時,另一個于淩清也趕到這邊,兩個于淩清拉住彼此的手,逐漸融為一體,她的身形重新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