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绯同意:“嗯,走吧。”
追來的人越來越近,路行漾笑意不減反增,手臂一展,攬住染绯後腰,半抱着人就往天上飛。
染绯腳離開地面,不得不雙手摟住路行漾的腰,不想掉下去摔個狗吃屎。
蘇輕辭擡頭看,看到的就是染绯主動伸出兩條胳膊,柔柔地環繞住路行漾的腰身。
兩人緊挨着,不分彼此。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對身影,心底陰暗的角落,某些情緒瘋狂滋長。
“安傑,大祭司都把人家帶走了,你就别想了。”
那群護衛驚慌失措跟了過來,勸“安傑”不要做夢。
别想了?
那對俊男靓女的身影在蘇輕辭眼中塌縮成一個小點,然後消失不見。
等她死了,他也死了,他才會不想。
蘇輕辭正邁步祭司房的方向,沒見到大祭司的護衛長喊他的名字:“安傑。”
蘇輕辭餘光瞥見那人打扮不同,猜到他身份特殊,于是停下腳步,最後焦急地望了一眼遠方。
護衛長本該向大祭司彙報情況,沒見到想求見的人,卻看到形單影隻,準備獨自離隊的安傑。
那這位倒黴蛋安傑,就隻好承受他的怒火了。
“有沒有一點紀律?”護衛長踱步至蘇輕辭跟前,擡頭看他眼睛,“大祭司還在這裡,你們就這麼松散,是吧?”
安傑一言不發,他身後的其他護衛忍不住幫他說話:“我們沒有松散,安傑剛才是要去找大祭司。”
“大祭司!”護衛長重複那人話裡的關鍵詞,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調,“你們不早說!!”
護衛長撂下一句話:
“你們給我盯着安傑,不許他到處亂跑!等下聖姑喂完了水,就該他上場了。”
有護衛壯膽問道:“現在挑都不挑了嗎,直接定是安傑?”
護衛長擔心浪費時間,他一心想要盡快找到大祭司,随口回話:“挑啊,你要是能被挑中,這份差事就是你的。”
護衛長直奔“安傑”腳步朝向而去,他随身攜帶的幾個人稀稀拉拉跟着他跑。
“嘁,那不就是直接定了安傑。”
他們都知道自己比不過安傑。
有的選的時候,選安傑。
沒得選的時候,吵着鬧着抗拒,等安傑出現,選安傑。
“安傑,你不許跑,聽見沒?别得了便宜還賣乖,咱們弟兄幾個都看不下去。不過,地上這個死人怎麼搞……”
蘇輕辭怎麼可能聽他們的話。
他頭也沒回,跨步踏上另一條通往祭司房的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沒影兒了。
那幾個奉命看着他的護衛:“唉?”
人跑了?
剛想去追安傑,心頭卻浮上一計。安傑不出現,他們幾個機會均等了。
好事兒呀。
于是幾人心照不宣地閉上嘴,沒有喊住安傑,也沒有人打算告訴護衛長。
路行漾帶染绯在生村天空中飛。
路行漾的臉,上半是月光的白,下半是燈籠的藍。
金屬質感的耳飾給他增添了幾分非人的神秘氣息。
倒真有幾分接近染绯想象中的大祭司形象了。
她側身圈着路行漾的勁腰,稍微擡起下巴,剛好看見他整張臉。
“看入迷了?”
路行漾得瑟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有點。”染绯大方承認。
她大大方方,反倒把他弄不好意思了。
誇他好看的女人不在少數,染绯簡簡單單兩個字,他沒必要激動,完全沒必要。
……那他胸膛裡亂跳的心髒,究竟在激動什麼?!!
路行漾圈在染绯後腰的手,悄悄揪着她衣服,把她往遠離他的方向拉扯。
染绯察覺,問他:“你想幹什麼?”
“沒,我能幹什麼。”
做賊心虛的手停住不動了。
染绯不想掉下去,可路行漾手勁松了,她隻好自己抓緊一點,于是兩臂收緊,更貼近路行漾。
耳朵恰好貼在他胸口。
路行漾緊張得恨不得能把心髒從嗓子眼嘔出來,生怕染绯聽見他莫名其妙的密集心跳。
他一瞬間連借口都找好了:
堂堂神夜門門主都能看中的美人抱着他、說看他看入迷了,他會緊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染绯貼是貼着了,但沒什麼反應。
路行漾松了口氣,想着那坨紅色的心髒,畢竟是他身體裡的一塊肉,無論跳得多快,也隻有他本人能聽到。
路行漾放心地說:“我們現在去密室,帶你看看聖姑喂姑娘喝水的場景。”
“你還沒見過,潤生河的河水确實有點東西,喝完之後姑娘們的反應,你想象都想象不到。”
路行漾雖然不喜他表哥和家人的“宏圖偉業”,但也見識過潤生河的巨大威力。
對于能操控人思想和行為的東西,他向來抱有敬畏。
正準備在染绯面前裝個大的,用潤生河的神奇威力給染绯一點震撼,路行漾就聽見胸口高度飄上來一句震撼他的話。
“我喝過潤生河的水。”
緊接着是第二句:
“你心跳慢一點,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