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绯:“嗯。”
她喉嚨的震動貼着他肩頭傳進他心口,像往湖面撒下一把石子,酥麻癢意從他們皮膚相接處一層層蕩漾開。
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猛地竄到尾椎骨。
蘇輕辭托住她小屁股,把她整個人往上掂了幾分,如願聽見染绯發出短短的驚呼。
他猶不解氣,手指并攏,往她肉最多的地方打了一下。
“啪”,這聲音可比染绯拍他後背的聲音大多了。
染绯屁股一痛,挺直脊背就要從他身上下來。他欺負過她的手又捏住她後脖頸,不讓她亂動。
染绯憤恨地一口咬在他肩峰的鎖骨上。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更用力地按住她脖頸,剛好用鎖骨堵住她主動張開的嘴。
另一手則拿出一個黑色瓶子。液體從瓶子裡傾倒而出,地上躺着的屍體滋滋消融,畫面恐怖而詭異。
假如她看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哭。
有一絲難聞的氣味逸出,蘇輕辭不耐煩地揮揮手,想揮走這惱人的氣味。
染绯腿夾在蘇輕辭腰上,雙腳毫無形象可言地交叉勾着,從膝蓋開始,酸意向大腿根和腳踝擴散。
她快夾不住了。
可男人的大手還壓在她脖子上,她動彈不得。嘴巴一直張着咬他鎖骨,嘴巴也酸,口水從沒閉合的嘴角流出,滑過她下巴,滲進他衣服。
蘇輕辭肩上莫名有股濕意。她……哭了?
心裡發慌,随手扔掉瓶子,松開了按住她的手。一條胳膊圈住她後腰,一條胳膊将人從他身上拉開。
可疑的、晶亮的細絲連接在他與她之間,因為牽扯而斷裂,細絲斷在她皮膚上,留下痕迹。
蘇輕辭定睛一看,懸着的心徹底放下,扯出中衣袖子,在她嘴角和下巴上擦拭,一點一點,擦得仔細。
他已經盡量收斂,但擦她下巴的力道仍不算溫柔,染绯手攀在他肩上,哭唧唧地說:
“夾不住了……”
蘇輕辭太陽穴猛地一跳,耳根又開始發燙。
他咬着牙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當然不知道,知道就不會這麼輕易地對着一個成年男性說出口了。
她聽見蘇輕辭的問題,卻點頭,意思是她知道她在說什麼:“腿,腿夾不住了。”
蘇輕辭尖牙咬住唇角,疼痛刺激得他保持清醒。跟這傻姑娘他沒法計較,清了清嗓子,命令道:“松腿。”
染绯不答應:“會掉下去。”
“不會。”
感受到腰身上盤着的腿分開,他攬住她後腰調轉方向,她整個身子被他甩了出去,手從他肩膀移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下一刻,她驚魂未定地躺在他懷裡,後背和腿彎下是他結實的手臂。
他垂眸看她。
他沒有笑,問她:“掉下去了嗎?”
他目光好溫柔,染绯一點兒也不怕此時此刻的他,心念一動,喚了聲:“哥哥。”
柔軟的兩個音,與多年前脆生生的兩個音,重合在他耳朵裡。
他穩穩地抱着她,轉身朝床的方向走。染绯在他懷裡偏過頭,瞥見地上一灘奇怪的痕迹,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焦了。
哦,還有,剛剛倒下的人呢?
“哥哥,剛才的人怎麼不見了?”
蘇輕辭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如地答:“他出去透氣了。”
倒也不算全是假話,那個人在地底下閻王面前透氣去了。
染绯在他懷裡瑟縮一下:“出去透氣?萬一有人抓他怎麼辦?”
哥哥帶她進入村子的時候,莫名其妙就被人發現,一路追着他們跑,圍追截堵的人還越來越多,于是哥哥拖着她,拐進一間石頭房。
石頭房裡有人,他們猛然闖入,那男人想要喊叫,還沒來得及出聲,哥哥一掌劈在他腦門,那男人就直挺挺倒下了。
她當時還震驚于那男人如此脆弱,一掌就暈倒。
可轉念一想,哥哥能徒手劃開那麼厚的門,直接在村子的銅網實木門上割出另一扇小門,又覺得那男人的脆弱情有可原。
蘇輕辭把人放在床上,對上她明顯走神的雙眼,不爽地質問:
“你在想什麼?”
染绯半躺在床上,伸了手攥住他衣襟,說:
“我在想你呀。”
蘇輕辭雖挑眉沒接話,仿佛不信,可他眼神一變,明顯心裡舒服了。
染绯腦子裡是隻剩下“生寶寶”這一件事,但也不至于太蠢笨,她底子還在,能準确感知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
盡管有些時候,他的情緒來得突然,她壓根不懂。
比如在她撓完他胸口之後,又比如在她說完“夾不住”之後。
他的表情會突然陰沉,難耐,看起來和生氣了沒什麼區别。她直覺他不是真正的生氣,究竟是什麼,她說不上來。
反正現在,他開心了,所以她也跟着開心。
她還知道怎麼讓他更開心一點。
染绯笑着說:“我好想你。”
不出所料,俯身為她按摩雙腿的男人,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眉眼舒展,比春日裡盛放的第一朵鮮花還燦爛。
興奮和滿足在他眼瞳裡閃爍,藏不住的喜悅從他心口漫出。
染绯呆呆望着他,心裡某個角落卻有個模糊不清的念頭。
——這個人好容易滿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