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立馬收回手。
糟糕,從小吃他豆腐吃習慣了,剛剛一下沒忍住。
清湯大老爺在上,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檢查你有沒有受傷啊,剛剛多危險啊對不對。”
“是嗎?”周清越忍不住氣笑,側頭看着她問,“那你要不要把我全身都檢查一遍?”
“這不太好吧。”
頓了一下,陳真歪着頭試探着說:“當然,如果你同意的話……”
也不是不行。
周清越半晌沒出聲。
謝白說的對,她就是想占他便宜,但不想對他負責。
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沒有林斯言的存在,他真的可以幻想一下她也喜歡他吧。
可是沒有如果,今天她藏起來的信,應該就是給林斯言寫的情書。
如果陳真把情書送給林斯言了,林斯言也答應她了。
他就徹底沒機會了。
林斯言這狗東西真幸運,是她喜歡的人。
而他,目前還是一個靜靜躺在她微信黑名單的人。
煩死了。
陳真等了半天。
周清越卻好像突然啞了,一句話也不說,開着小電驢跟頭牛似的在馬路上一個勁兒沖。
陳真覺得他是生氣了。
因為她吃了他豆腐,他看起來很不爽,路上路過一條狗,陳真都怕周清越要下車踹它兩腳。
啧啧啧,氣成這樣,算了算了,以後不占他便宜就是了。
騎到小區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月亮挂在樹梢,靜悄悄的。
到了單元門樓下,周清越把小電驢停住,然後給車上鎖。
陳真站在一旁等他,沒多想,她脫口而出:“周清越,你是不是生氣了?”
……
“你怎麼總生氣啊。”
……
“我保證,我以後不吃你豆腐了行不行。”
終于有了回應,周清越套好鎖,站起身壓迫感滿滿地向走近陳真。
“我有說不讓你吃嗎?”他說。
說完這句話,周清越背上包就走進單元門。
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陳真:“……啊?”
樓道漆黑,因為是聲控燈,一沒有聲音就會陷入黑暗之中。
沒辦法,陳真隻能一步一蹬,又蹦又跳,嘴也沒閑着,一路嚯嚯哈嘿走上去。
面對陳真的常規操作,旁邊的周清越處變不驚:“我下周一要作國旗下的講話。”
陳真站在他上面兩個台階,頗為不解地蹙眉問:“怎麼又是你,你上次不是剛講過嗎?”
她記得那次周清越淋着雨講了半個小時,然後還發了好幾天的低燒來着。
“那次是開學典禮作為學生代表講話,這次我是作為班級代表去作國旗下講話。”
“聽不懂,你閉嘴吧。”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陳真雙手捂住耳朵。
“聽不懂就算了,反正你得幫我寫稿子。”周清越仰着頭喝汽水,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
陳真放下手:“不是,憑什麼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清越因為代表講話的次數太多,稿子都寫不過來,就開始拉着陳真幫他寫,每次他在台上風光無限,她什麼好處都沒撈着。
“我下個月要參加一個省級競賽,拿了獎金都給你,就憑這個行不行?”
“你就這麼有自信能拿獎?”
省級競賽,多少大佬雲集的比賽,他怎麼好像已經确定獎金屬于自己了。
因為一瞬間的沉默,樓道的聲控燈瞬間熄滅,兩人眼前漆黑一片。
咔咔兩聲。
是鋁皮的汽水罐頭被擠捏的聲音。
燈應聲亮起。
眼前忽然明亮。
周清越手裡拿着捏扁的汽水罐子:“不管你信不信——”
随着一個優美的抛物線,罐子被他丢進樓道的垃圾桶裡。
“反正第一是我的。”
他走到她前面,自信到有些欠揍地回過頭:“你等着拿錢就行。”
在心裡認真盤算了一下獎金能有多少,陳真非常滿意這個報酬,于是欣然接受:“稿子主題是什麼?”
“這次講話有兩個主題,你幫我寫其中一個就行。”
“其中一個主題是好好學習,這個我來寫就行。”
“另一個主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真覺得周清越特意盯着她說的。
“嚴、打、早、戀。”
“像什麼送早餐,遞情書這些全部都算。”
“尤其是送情書,最容易人贓并獲。”
“你要是給什麼人寫了情書,好自為之。”
陳真覺得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寫情書?!”
“寫了也别送出去。”
陳真小聲嘀咕:“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送出去麼……”
這信到底送還是不送啊,周清越明明看見那封信了,他腦袋瓜子那麼聰明,肯定知道那是一封情書,現在明知故問,估計是在敲打她,讓她不要再幫别人給他送信。
早知道周清越态度這麼堅決,這事這麼難辦,她就不答應那兩個女生了。
真是讓人頭疼。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周清越說。
陳真心不在焉,随口問:“什麼事?
“路希回國了。”周清越從包裡拿出鑰匙,十分随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