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石回來的時候辣渠已經将自己收拾好了,袋子也已經燒幹淨,唯有空氣裡還保留着一點辣條香,但不仔細聞還是嗅不出來的。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辣渠立刻擡起身子:“周大哥,你回來了。”
周石打開門,将背簍放在門口:“嗯。”
“身體怎麼樣?餓了沒?”
辣渠搖搖頭:“不餓。”
他吃了辣條,又吃了那麼多東西,怎麼會餓呢?
周石收拾碗筷時發現辣渠還有一個蛋沒吃,問道:“不喜歡嗎?”
辣渠懂事的道:“那是給周大哥你留的,你要上山還要下地,太辛苦了,不吃點好的身體哪撐得住?”
這到是爹爹們去世後周石少有的被關心的時刻,他臉色柔和了下來:“不用了,你吃吧,你身體重要。”
“要是吃不下,就放到下午餓了再吃。”
說着周石就準備将蛋放一邊去留着,辣渠連忙道:“我吃不下那麼多的,這蛋再放下去就要壞了,周大哥你就吃了吧。”
“對了,今天大哥你打到什麼獵物了嗎?”
他擡起腦袋好奇的想瞅瞅,周石這才将那隻隻傷了翅膀的野鴨拿了過來:“今天運氣非常好,我上山沒多久就射中了兩隻野鴨,這隻隻傷了翅膀,我準備拿去鎮上賣錢,這種活的獵物比死的值錢很多。”
“還有一隻兔子,我想将他送給張爺爺,之前他夫郎過來給你擦了藥,咱們欠了人情,他之前也多有照顧我,還幫我争取到了房子。”
要知道這房子可是根基,哪怕再破,那也是房子。
他還準備讓張爺爺幫他叫幾個村裡人修一下房子,他剩下的那點銀子正好足夠修理一下這兩間破茅屋。
“嗯,這也快響午了,周大哥你早點去早點回。”
周石想想也是,便将活着的那隻放在了屋子裡,将死掉的兔子拿去給張語。
張語家住在村尾前面一點,跟大家隔開的有點距離,平時周圍空出來的地方都曬了草藥,跟周石住的茅草屋距離不算遠,也就幾百米,中間的小路有幾片菜地和一個小坡擋着,略過坡就可以看到周石的茅屋。
周石提着謝禮過來時,張語正在研磨草藥,王羊就帶着他們的兒子在幫忙曬草藥,一邊曬一邊對孫子提問草藥的名字和功效。
他們孫子王文朝才十歲,但已經可以認出很多的草藥,甚至還可以幫他爺爺抓藥了。
“爺爺,周哥哥來了。”
王文朝一下就看到了周石,立刻出聲道:“周哥哥還提了一隻兔子過來。”
王羊擦擦手,趕緊進門去倒茶。
“周小子你怎麼來了?”
張語也擦了擦汗,招呼他趕緊進來喝茶。
“沒什麼,今日上山收獲不錯,就想着過來給您們送點。”
周石将兔子放下,肥碩的兔子毛茸茸的,雖然皮毛有一點損傷,但也可以給小朋友的衣服加點内衫。
“你太客氣了。”
身為大夫,張語雖然不算有錢,但也是不缺這點肉食的。
可這是周石的心意,他也沒有拒絕。
周石看他收下了,也将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是這樣的,我準備把房子修一下,希望張爺爺您能幫我在村裡找幾個人,最好是這幾天就可以動手。”
張語:“這沒有問題,現在也不是農忙時,幾個人手還是可行的,你看三個夠嗎?”
想了想,他詢問道:“那你找村長了嗎?這事兒,村長出面更方便,大家都找他的。”
他如果直接略過村長做這事,到時候說不準人家要說什麼閑話。
周石搖頭:“村長那邊因為我分家這事鬧的不是太好看,估計是請不動他的。”
村長一直對于他上完戰場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甚至寫了斷親書這事耿耿于懷,覺得他太過了。
加上老周家對他分家後隻給了那麼一點東西還覺得多,去外面哭是村長家想讓他們活不下去,這才幫他多要了東西,所以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們覺得村長辦事不公道,對村長頗有言辭。
這些事兒村長都賴他身上了,對他的态度不冷不熱,哪怕依然怕他身上的煞氣,卻也沒準備給他什麼便利。
張語也知道這事,隻不過他也不知道村長竟然這麼小氣,便承諾了下來,一定幫他找幾個靠譜,手藝也好的村民。
見兩人說完事了,王羊趕緊出來道:“先喝口茶水吃個飯再走吧。”
“茶水就不喝了,東西送到我就先走了,辣渠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呢。”
“你等等。”
看周石就要離開,張語本來準備明天親自送上門的藥膏就讓周石自己拿回去了。
“這個藥膏要堅持塗抹,哪怕身體看不到明顯傷痕了也得多塗幾天,有些内傷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