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映舟瞧着蘇墨染坐姿标準,清俊雅緻的臉上風塵不染,在這光怪陸離的酒吧裡雙眼依舊如常清明,仿佛外界的喧嚣都與他無關。
“蘇先生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像是誤入盤絲洞的唐僧,就差合掌念聲阿彌陀佛了。”羅映舟笑着調侃。
蘇墨染睨她一眼:“這盤絲洞的妖精真是厲害。”
“那我們走吧,到别的地方逛逛。”羅映舟對麗江酒吧的新鮮感一過就覺得再呆下去也索然無味了。
兩人走出酒吧街,逛了逛,覺得小巷子裡面也大同小異,于是折回去準備回客棧。
經過四方街廣場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圍着一個大圈在跳舞,若幹男女穿着少數民族的服飾,他們圍着一篝火邊轉邊跳。
羅映舟步履輕快地走近人群,聲音驚喜:“這是納西族的打舞。”
“你也想去跳舞?”蘇墨染眉梢微動。
“想去。”羅映舟臉上寫滿躍躍欲試。
蘇墨染看了看,人與人之間離得很近,動作之間還會有肢體接觸,他唇抿成一根直線,有些抗拒,不肯向前。
但是……把站在旁邊的人置換成羅映舟後,他覺得跳個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正想開口說一起去的時候羅映舟先說了。
“我記得蘇先生不喜歡跟别人有肢體接觸,那你就在這裡看看吧,反正蘇先生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視察,你當個圍觀者吧。”羅映舟把包遞到蘇墨染面前,笑了,“麻煩蘇先生幫我拿一下,我去體驗一下。”
把東西都交給蘇墨染保管後,羅映舟提起裙擺走進人群中跟着他們踩着節奏一起跳舞。
蘇墨染還是第一次幫一位女士拿包,果然,羅映舟這個女人有魔力,讓他嘗試着無數次第一次,那些他不可能去做的事情的第一次,但是他卻不抗拒,并甘之如饴。
真是魔障了。
蘇墨染自嘲地笑,擡頭往跳舞的人群望過去。
羅映舟的身影早就混入其中無迹可尋了,可是蘇墨染就是在人潮中一眼就找出她來,圈裡的人被帶動着順時針轉着,羅映舟也跟着一起轉,蘇墨染的目光追逐着她挪移。
圓圈中間的篝火的火焰高高升起,橘紅色映到她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加芙蓉如面明豔動人。
蘇墨染與羅映舟認識的時間不長,見面次數也隻有那麼寥寥幾次,連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颦一笑總能輕易地牽動他的情緒,見不到她的時候魂牽夢繞,心裡好像有個大窟窿,用什麼都填不上。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等重新見到她的時候覺得覺得心裡的窟窿被填滿了,身心都完整了。
當羅映舟拉着裙擺笑着向他迎面小跑過來的時候,蘇墨染看着羅映舟如花似玉的面龐,他聽到了花開的聲音,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這滢滢天地之間隻有她一個。
羅映舟跑到蘇墨染面前,喘了口氣,然後把自己的包拿回來,還意猶未盡地感歎:“真是好玩。”
蘇墨染看着羅映舟不言不語,隻是靜默地微笑。
羅映舟走在蘇墨染面前,突然停在在原地轉了幾個個圈,寬大的裙擺在半空中綻開成一朵花。
羅映舟喝了酒又跳了舞,她的情緒正高漲,聲音流溢着歡快:“剛才在跳舞的是納西族,他們把這叫做打跳舞。”
蘇墨染停在後面伫立着,耐心地聽羅映舟說。
“說到這個打跳舞跟納西族,不得不得提火把節,火把節是納西族人很重要的傳統節日,通常在農曆六月二十五日,那天這些少數民族會聚在一起,舉行歡慶活動,有鬥牛賽馬摔跤,可熱鬧了,等到夜幕降臨他們就在廣場裡點上篝火,圍着篝火唱歌跳舞,據說那一天在這跳舞的少數民族和遊客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圈呢。”說到這裡,羅映舟聲音帶上點遺憾,“十幾天前是火把節,我們來遲了,沒趕上。”
“羅小姐真是見多識廣。”蘇墨染适時地開口,打斷羅映舟的遺憾。
羅映舟往前走,謙虛地說:“蘇先生過譽了,是剛剛跳舞的時候旁邊的納西人跟我說的。”
“那他還跟你說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嗎?”蘇墨染不緊不慢跟在羅映舟後面。
“有啊,他跟我說來了麗江一定要去木府逛逛。”提起有意識的東西,羅映舟又興高采烈起來,“從元朝開始麗江的土司就由木家的人世襲,曆經元、明、清三個封建皇朝,木府是木家的府邸同時也是府衙,相當于紫禁城一樣的存在。”
蘇墨染也來了興緻,邊走邊說說“明天早上去逛逛吧。”
羅映舟點頭贊同,前面是一家茶館,羅映舟停下來回頭對蘇墨染說:“蘇先生,前面有個茶館。”
蘇墨染看懂了羅映舟的意思了,于是率先往茶館走:“進去體驗一下吧。”
這個男人最近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隻要他一出場,周圍溫度降低幾度,現在感覺有溫度又有風度。